她的模樣及哭聲讓黑狗兄們驚恐不已。他們有請專人小心拆開它,為何這位小姐依然如此悲痛?
他們努力想解釋已經儘可能小心處理了,但李捷還是趴在鋼琴上哭。
“這是史坦威,一臺五百萬的琴啊……你們就這樣拆開丟到卡車上……”她想到又是一陣暈眩,一隻手靠在鋼琴上撐著額頭。
大夥兒聽見這堆木頭要五百萬全傻了眼,之前並不是沒幫人搬過家,一般家庭的平臺鋼琴頂多五十萬,沒想到這次遇到的是天價。
李捷的心一陣一陣抽痛著,她這個在臺灣算是小有名氣的鋼琴家,之所以省吃儉用,還委身在那個小套房裡面,就是因為她幾乎將七年來所有表演的所得全花在這臺鋼琴上面,除了價值不斐之外,更是對她自己實力與才華的肯定,雖然鋼琴拆了還可以裝回去,可是再怎麼裝,音色恐怕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
“是誰叫你們搬的?把它們通通搬回去!”
黑狗兄們大喊不妙。光是收拾她那些東西就花費了大夥兒好大的心力,一直忙到剛剛,心想終於可以交貨了,現在光是想到他們卡車上裝載著一堆脆弱而昂貴的木頭,一整個就心驚膽顫,誰還願意跑這一趟?
“小姐……是唐先生指定我們送來這裡的,而且也到我們下班時間了,恐怕無法幫你將行李運回去。”
李捷睜大眼睛看著這群不負責任的黑狗兄,後來她轉念一想,她的行李中不乏一些錄音器材,要是讓這群粗漢用同樣的方式搬上搬下,還不如她自己開車一趟一趟搬。
“好,我知道了,不過,你們要幫我把行李卸下來,這應該就是你們份內的工作吧!”
黑狗兄們聞言鬆了一口氣,不過因為顧忌到她的行李都是相當貴重的東西,因此在搬任何一項東西時,都比平常要來得謹慎。
不到一個小時,她的東西全放進屋中,而她最重視的那堆木頭——史坦威鋼琴——在她仔細思量下,不打算讓這堆寶貝再次受到路途顛簸的傷害,決定先將它安置在這棟巨大豪宅中,明天會請德國公司派人來修復。
啊啊,想到她心都碎了!不過心性樂觀的她轉而想。算了,連馬友友的大提琴琴箱都曾經被人家踢破過,顧爾德的史坦威也曾經從二樓掉下來變成碎片,她還算好運吧。
黑狗兄們幹完事拍拍屁股閃人了,李捷憤怒的看著其他行李,咒罵著唐顥。這個該死的傢伙!沒事幹麼要人去把她的東西搬過來?覺得她真的註定一輩子都會待在這個冷清又沒生氣的房子裡是吧?
她將行李一包一包塞到唐父送給她的新車裡——她將所有位子全拆了放到車庫一旁,然後將行李一件一件放上去,以她的估計大概要載個三趟,辛苦的應該是到了舊家她必須要將行李扛上去,那棟老舊建築物是沒有電梯的,而她住在四樓。
該死的唐顥!一切都是他不好!
也許她該打電話去轟他一頓的,但她想到沒有他的電話號碼。
很好,這個仇她會報的!
唐顥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一如往常他先洗個澡,想說準備看一些資料後打算就寢,然後他發現了一個不該在他房間出現的東西——
一個有牛奶痕跡的碗!
“李捷!”
因為一個碗,他想到從今天開始自己和一個女人住在一起了,那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偌大的房子沒有人回答他,因為有著極度潔癖,他無法忍受有東西是骯髒的,而且還出現在他的房間——從早上就開始了!
那個傢伙是女人嗎?怎能忍受這麼髒的環境?他憤怒的把碗拿去洗乾淨、擦乾,打算坐在客廳等她回來……嗯,她也是個工作狂,可能今天不會回來了!可是他還是難消心頭“髒碗”之恨,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