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裳輕咳一聲。
抬臂一揮,半碗結界一散,五道金光當即飛射而來。
等五道似流星的金光進來後,商九裳雙手掐訣再次設下結界。
視線移向顧流逸,嘴角頓時一抽。
那五小隻竟然把男人當成了樹枝。
男人一隻手撐著下頜,它們在空出的一條手臂上排排站,可輪到第五隻金烏鴉落腳時,卻沒了它的位置。
懸空飛著,它腦袋一歪,瞅了一眼男人撐著下巴的玉手,那條胳膊儼然不能站獸了。
它似乎是惱羞成怒,張著小剪刀似的尖嘴,衝那四隻不夠義氣的同族,哇哇亂叫。
那四小隻完全不鳥它,小腦袋齊齊望向緋衣男人,可憐巴巴的,似乎是要尋求安慰。
顧流逸臉色一直是黑的,默不作聲。
那落單的金烏鴉不甘心,氣呼呼的,徑直飛到男人的頭頂上,鳥屁股一蹲,直接將男人的頭髮當鳥窩。
商九裳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此時男人伸手撈過頭頂的那隻金烏鴉。
手指的指尖輕撫著,一會兒點一點它的腦袋,一會兒蹭著它的鳥脖子。
“好笑嗎?”顧流逸抬頭,鳳眼微眯的望向她。
聞言,商九裳瞬間止住了笑,心底有些心驚膽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掐死那隻烏鴉呢。
更詭異的是,男人的嘴角還噙著一抹寵溺的笑。
一點都不溫暖,也沒有任何笑意,看得商九裳渾身起雞皮疙瘩。
“對不起師兄,我不該取笑你。”她連忙認錯。
心裡卻微微不滿。
剛剛男人還不是笑她了,被別人笑就不行了?
這不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
“你很不服氣?”顧流逸忽然挑眉道。
我去!這男人好敏銳的心思。
商九裳的心一震。
猛然抬起頭盯著他。
男人似乎能看清楚她的動作,表情頓時多雲轉晴,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師兄,你懂讀心術?”商九裳試探道,上次男人也能察覺到自己的殺意,這次也是,莫非對方有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功法?
顧流逸愣怔了半晌,隨即低笑出聲。
“你這腦袋瓜裡天天都在想什麼?”
他只聽過真言術,測謊術,再不濟就是搜魂術。
讀心術?他還從未聽過。
他不過就是天生敏感,對情緒的感知力要強一些罷了。
天天都在想什麼?她能想什麼,她當然是想報仇嘍。
——報仇!
等等,李承瑾呢?
當時她和五隻金烏鴉分頭找人,她遇到顧流逸沒再尋人,那這五小隻是什麼情況?方才那麼著急飛回來,必然是遇到什麼事了。
難道是李承瑾出事了?
商九裳急問道:“師兄,能不能詢問出它們是否知道李師兄的下落?”
她不擔心李承瑾死在外面,她就怕李承瑾與她一樣,能從危險中得到機緣。
顧流逸似不經意道:“你和他的關係還挺好的。”
商九裳的神情瞬間僵硬,她與李承瑾可是貨真價實的仇人關係。
關係好……呵呵。
商九裳還以為他會與那五隻烏鴉說話,可男人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只表露出傾聽的模樣。
難道契約靈獸之後,雙方能心電感應?
可惜顧流逸並沒有解答她的好奇。
“他們遇到傀儡宗的人了,正往這個方向趕。”良久,顧流逸回道。
隨即手指一一點過那五隻金烏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