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到哪裡去。或者說王家遭了難,她的日子也只會越來越差,不會越來越好。
要是今年登州連續受災的話,百姓的日子只會更難,死的人也只會更多,囤積藥材固然可以賺錢,但是這種救命錢,她卻一點也不想再去賺了。
高氏跟老太爺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次日一早老太爺就叫過兩個兒子,冒著大雨出門去了,用的是家裡唯一的一輛馬車,據說還帶了幾天的乾糧。
羅氏別提多心疼了,三爺一個文弱書生,哪裡吃過這樣的哭啊,偏是老太爺發了話,她是半句不是也不敢說的。相比較大爺行伍出身的,汪氏就淡定了許多。
汪氏只淡定了一會兒就淡定不下去了,因為爺們前腳剛走,後腳高氏就使了丫鬟來叫她,當家這些年,汪氏覺得肯定是要出事了,也不說換身衣服,就穿了家常的衣服去見高氏。
高氏也沒用計較她這個時候不穩重,而是直接問道:“家裡還有多少銀子可以挪動?”
汪氏心中一跳,心道來了,老太太這是要查賬?可是這些年老太太幾乎不管家裡的賬了,這會子怎麼想起這事兒來了,難道是她挪用銀子在外開了雜貨鋪的事被老太太知道了?
心裡縱使閃過許多念頭,嘴上還是本能的就回答道:“咱們家原本能挪動的銀子就不多,孃的壽辰和過年用了一些,能用的銀子約摸有兩萬多兩。”
高氏皺了皺眉頭,不過是一個壽宴一個年節,怎麼花去這麼些銀子,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家裡只留一千兩銀子,其餘的銀子全拿去換了大米和藥材,快,越多越好。”
汪氏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娘,如今的糧價和藥材正是最貴的時候,這時候買最不合算,等南邊的新米出來價錢就降下去了,不如再等等,那時候再多買些也不遲。”
這時候買簡直是將銀子往水裡扔,汪氏是當家主母,光是說說就覺得全身的肉都在痛。
高氏不爭氣的看了一眼汪氏,這個見識短淺的婦人,真是個扶不起的爛泥,頓時也沒了耐心,朝汪氏吼道:“叫你買你就去買,作何這般廢話,怎麼,看我老了,做不得家的主了?”
汪氏多年不被高氏這樣罵了,一時間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訕訕的道:“兒媳不敢,只是想跟娘說說,不過娘,現在買糧買藥,那也放不住啊,你看這天,放不了多久就壞了。”
高氏拍拍桌子,“誰讓你買了來就放在雨下,你是死的嗎?咱們家的地窖是拿來看的?要是地窖放不下,就讓下人挖,能挖多大挖多大。”
這老太太莫非不是瘋魔了不成?汪氏心中懷疑,這日子過得好好的,老太太突然見是做什麼么蛾子?
“娘,您看,爹和大爺、三爺都出門去了,這破土動工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啊。”
高氏這回直接站了起來,指著汪氏道:“你不懂就不會找了懂的人來?實在不行,我這把老骨頭親自盯著。”
汪氏被嚇得跳了起來,“娘您別惱,兒媳這就去,這就去。”說著匆匆給高氏行了一禮,然後飛快的走了,高氏氣喘吁吁的坐回位置,吳媽從後面走了出來給高氏順氣。
“老太太,給大太太說清楚不就是了,您這般她心裡沒著落,存著疑慮,可不就慌嗎?”
高氏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跟她說這些,萬一走漏了風聲,這米油還得往上漲,咱們家還算有幾兩銀子,那是那些小門小戶的,還活不活了?去年那些個賣兒賣女的還少了?”
吳媽笑著奉承她,“總歸是老太太心善,要是換做別人,誰管那些不相干人的死活。”
高氏搖搖頭,“都是一條命,管不著就算了,若是含了壞心,那不是作孽嗎?老大媳婦也是,我都說成這般了,她還想不通,真是個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