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死死盯著曾念人的屍體,好像那屍體隨時能起來一般。
御遲的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
但這些都不重要,御遲依然非常盡職盡責的將夏安瀾叮囑的話,一一說給曾父聽。
他這次來,目的是震懾。
要讓曾家明白一件事,不要隨隨便便就去觸碰夏安瀾的底線。
御遲道:「曾先生節哀,相信您這樣的聰明人,是能明白總統先生的良苦用心,當然,也希望您有時間,還是多管管家中子女,以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告辭。」
御遲又想起還有最後一句沒有說。
「哦,還有,先生說了您是個聰明人,人死了,有些事,他就不追究了,曾先生希望您能明白,不要再明知故犯,不然,下次……就不會這樣了,先生也不是專門給人收屍的,曾先生不用送了。」
御遲說完,帶人離開。
從進門到離開,其實整個過程差不多也就10分鐘,但這十分鐘,足以將整個曾家攪弄的天翻地覆。
御遲的身影消失後,曾父捂著胸口張口吐出一口血,管家趕緊上前將其扶住。
他雙目暴凸,目眥欲裂,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夏安瀾,我跟你……勢不兩立。」
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的兒子,他最疼愛,傾注了半生心血的兒子。
昨晚上曾念人還跟他說著,等天亮了,燕青絲就會成為他們曾家的一條狗,他們就可以利用燕青絲來制衡夏安瀾。
他滿心歡喜,充滿期待,希望兒子能給自己一個驚喜,他一直相信自己兒子是個有能力的人。
可現在,天亮了,一夜過去,的確是天翻地覆。
他沒等來驚喜,等來的只有……震驚,還有喪子之痛。
而他,什麼都不能做,他所能做的,也僅僅就是……看著兒子的屍體,看著他凝固在臉上猙獰痛苦的模樣,他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當著御遲的面,連憤怒都做不出來。
因為,他們是被人壓著的!
曾父腦海中全都是夏家,夏家……
他心裡被仇恨充滿,他的眼前,此刻全都是夏安瀾的模樣,他想講他碎屍萬段,殺了他。
曾母醒過來,撲倒箱子前,抱住曾念人的屍體嚎啕大哭:「念人……念人……你醒醒啊……念人……」
沒多久,曾念人的爺爺奶奶來了。
一進門就聽見兒媳婦撕心裂肺的哭聲。
兩個老人看見孫子的屍體,都沒有能哭出來,當時就昏了過去。
家裡好一陣的兵荒馬亂,對他們而言,這無疑是天塌了一般。
曾老爺子醒來後,悲傷已經退卻很多。
他整個人彷彿都冷靜了下來,讓人先將曾念人的屍體妥善安置。
他道:「成勇,你跟我過來。」
隨後,帶著曾父到了書房。
一進書房,曾父便哭道:「爸,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一定要毀了夏家,我要讓夏安瀾血債血償,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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