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幾天吃藥都是苦著一張小臉,他特地尋來給她吃藥後過過口。
“耶律先生,是你通知君堡主的嗎?”他低吼道,橫眉怒目。
他不做與碧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夢,但是在她病著時,至少有機會疼惜她、寵愛她。他第一次用了心的去討好一個人,這對於他來講是個新奇的感受。要求不多,看著她一天天痊癒,對他微笑,陪他聊天,不在意身份、等級,他就是一個盡力想博得女子芳心、得到女子青睞的男人,這種付出和等待讓他體會到一種從不曾有過的甜蜜。就這麼一點小小的奢望,難道也不可以嗎?
耶律楚材不慌不忙地抬手施禮,“王爺,老臣今日一直伴隨在你身邊,沒有時間和機會去通知君堡主!王爺日日跑老臣這小院,有心人不是很好奇嗎?老臣這小院就幾間廂房,能藏什麼?隨隨便便躍上圍牆,就會看得清楚。看清楚了,送個訊息能要多久?”
“你是說是……”窩闊臺擰著眉,嚥下欲出口的話,臉拉得長長的,咬牙切齒,“小王忍、忍、忍,忍到登上大汗之位那一天,小王一定……不會再這麼委屈自己了,看誰還敢違背小王的旨意。”
“王爺,堡主夫人幸好是呆在老臣院中養病,老臣這把年紀,無人敢非語,若是傳出是王爺有意藏著堡主夫人,怎麼向君堡主交待?王爺你快快不要聲張,裝著不知這回事好了,老臣自有話面對君堡主的責問。君問天可不是大都城中不聞一名的人啊!”
“知道啦!”窩闊臺哼了一聲,負氣地一跺腳,不耐煩地揮揮手,“小王相信你有應對之語。好了,小王先行回府。”碧兒不在這,這裡就沒必要多呆。白天已經對著這老頭一整天,聽訓聽得耳朵根都起繭了。只是,只是再與碧兒這樣不避嫌地輕鬆相對,要待何時?唯有夢中了!
耶律楚材撫長鬚,搖頭嘆息,英雄難過美人關,君王也不例外。想不到三王爺這麼個城府極深之人,動了心也如青澀少年。幸好他棋高一著,算準三王爺不好與君堡主對質,更不敢追到君府,這下,三王爺應該和碧兒小姐相見無期。時光會磨滅一切,三王爺慢慢就會忘記這一切,專注於國事之上。
“管家,堡主夫人現在安好嗎?”他低聲問跟隨多年的老管家。
“嗯,安置在老先生從前購下的小別院中,夫人身子骨還弱,再服幾天藥才能痊癒。城中每家旅館都受到飛天堡重託,小的不敢讓夫人住旅館。夫人出門也是蒙著厚厚的頭巾,別人認不出的。”
“嗯,讓服侍夫人的丫頭們靈巧點,”耶律楚材神色凝重地說道,總覺著這堡主夫人是個隱患,早點送走才放得下心來。四王府的人也在打聽她的下落,君問天更象發了瘋似的,三王爺又這樣,這個謎樣的小女子,影響可不小哦。
歷時一十六天,碧兒終於象從前一樣活力四射,這一天,恰好是農曆除夕,老天很給面子,陽光豔麗,風溫柔和煦,隱隱約約透著點春的痕跡。
“碧兒小姐,老夫想過,也許應該把你殺了才是正確的”耶律楚材站在院中,看著碧兒張開雙臂、閉著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眉眼彎成弦月,俏臉暈紅。一邊,老管家正在指揮車伕裝車,碧兒今天要回飛天鎮。
“也許就代表不確定,不確定的事就證明老先生在猶豫,還沒考慮成熟,還說明老先生仔細地推敲過,不殺我比殺我更確定。呵,因為老先生是孔夫子的學生,不會濫殺無辜,我可是老先生好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啊!”碧兒嘟著嘴,俏皮地一笑,“何況我已是一個快要離開的人了,老先生,不要太想我哦!還有,打擊一下老先生,對三王爺期待不要太大,免得太過失望。”
“我只能扶他上馬,能走多遠,看王爺自己的造化。碧兒小姐,一路多保證,但願我們不再相見。”
“不是但願,而是肯定。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