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沈竹青從老頭一進門就仔細打量著,只見老頭已經禿頂,小眼睛,細眉毛,朝天鼻,方下巴,一臉傲相,再聽聽他的一番言語,心想,這老頭本領大極,怪不得這麼驕傲,我要是有了他的功夫,還有誰敢惹我?那是啊,要多威風有多威風,姑娘芳名,傳遍天下,那又是何等榮耀,還有誰敢來欺負爹爹?
伍雲忽然轉頭瞧著她:“毛丫頭盯著老爺子瞧什麼?臉上有字麼?”
沈竹青靈機一動,嫣然笑道:“小女子久聞老輩大名,今日見了,果然不同凡響,故此小女子想多多瞻仰一番,望老輩不要怪罪才好。”
她本長得標緻,說出話來又動聽,使伍雲心中大大受用,當下點頭道:“娃兒的話也有道理。老爺子行蹤無定,別人想見老爺子一面都難呢,你這丫頭還聰明,就好好看個夠吧!”
此時酒菜已陸續送上,沈竹青一反常例,竟然親自替伍雲把盞,就連自己爹爹也不斟上一杯,把個蒼山獨夫伍老爺子侍候得高高興興。他故意問道:“丫頭,怎不替你爹敬酒?”
“唔,前輩輩份高於家父,故小女子只為老爺子把盞!”
沉志遠心中奇怪,這丫頭平日哪裡肯侍候人,怎麼今日對這位老爺子如此殷勤?看來這丫頭不傻,知道沈家大難臨頭,非老爺子不能化解。再加上齊飛這層關係,老爺子總不至於拒絕吧?不過,聽江湖傳言,此老來自雲南大理,出道四十年來,曾經幹下許多震驚江湖的大事。他武功獨具一格,超人一等,性好獨來獨往。漫遊於名山大湖。只要碰上不平事,不管黑道白道,一律動手,絕不容情,因此得了個“蒼山獨夫”的名號。由於他得罪的人不少,找他麻煩的自然就多,但他武功高強。行蹤無定,誰也奈何不了他。十年前,他忽然隱去行蹤,從此不再聽到有關他的傳聞,沒想到會在富陽縣這裡遇到他。要是他依然故我,說走就走,那不是空歡喜一場麼?
沉志遠自在那裡想心事,突然聽到伍雲向他說話,才陡然清醒過來。
“你師傅竟然已經過世,實在可惜。沒想到這閔元龍真不是東西,連師弟都要加害!”
沉志遠尚未回答,沈竹青便搶著道:“對啊,你老爺子最愛管不平事,總不能放過那個什麼閔元龍吧?除非……”
“除非什麼?”
“恕晚輩直言,除非你老也……
“也什麼?說呀!”
“也怕那個勞什子五梅陰陽掌……”
“混帳話,我老爺子怎會怕了五梅陰陽掌?你丫頭敢小覷了老爺子?”
“啊喲,不敢不敢,老爺子請息怒,晚輩年幼無知,口沒遮攔,爽直得緊,晚輩怎敢小覷老爺子?不過是問問而已,因為那五梅陰陽掌實在厲害,差點要了晚輩父女的命,如今還心有餘悸呢,不知老爺子有何絕招對付他們?”
這番話使沉志遠驚詫不已,想不到這小妮子聰明如斯,既捧足了老爺子,又可套出老爺子的家底,且看老頭兒如何回答。
只聽伍雲道:“老爺子的五禽爪、玄元指縱橫江湖,豈能怕了五梅門的絕技?”
“這玄元指厲害不厲害?”
“怎麼不厲害?玄元指破內家罡氣,任何凌厲的掌風,也擋不住玄元指,啊喲,你問得太多了,喝酒要緊,快斟酒來!”伍雲發覺失了口,便不肯再說了。
沈竹青暗想,一定要把這門功夫學到手,等機會再磨他。於是,趕忙斟酒。
伍雲一口喝乾,問道:“你們父女均遭毒掌,何人將你門治好?”
沈竹青道:“不過是個臭郎中,不值得多問的。”
“他在哪兒?”
沉志遠忙答:“就在敝處客室。”
“叫他來一見。”
齊飛答應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