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這話說的十分清楚了,偷梁換柱,便是如此。
此事是慶大管家出面,那便是張意卿授意的了。
看來此事,的確是和盧少業所說的那般,是張意卿想著瞞過她留下這個孩子了。
無論是因為對周蘭兒的感情,還是因為想著給他自己留後,對于田氏來說,這樣的舉動都不可原諒。
張意卿的孩子,只有她才能生!
田氏咬牙切齒,牙齒咯嘣咯嘣的響。
見狀,盧少業的嘴角邊微微往上略揚了一揚:&ldo;此事,也不能怪張意卿不與你商量,畢竟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是巫醫,他要的是你所制的蠱,至於旁的,都不打緊。不過是委曲求全,想著從你這得到他該要的東西罷了,等利用完徹底,這該扔的東西,也就扔了。&rdo;
&ldo;這不可能!&rdo;田氏忽的喝道。
張意卿對她情感上的欺騙,她即便惱怒,但最終也只會認為張意卿不過是一時色令智昏,豬油蒙了心,自私自利了一次,尚且可以接受,但若說至始至終都是張意卿在利用她,拿了她當工具來用,她絕對無法容忍!
&ldo;看來夫人是不信了。&rdo;盧少業擺手道:&ldo;帶人進來。&rdo;
侍從帶了紅玉下去,隨後,帶了慶山進來。
此時的慶山,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裡大管家該有的威風八面,早已被因為刑罰渾身血漬,身上的衣裳更是破爛不堪,披頭散髮,臉上也滿是傷痕與血汙。
雙腿似乎更是因為用刑的緣故不能完全站立,只能依靠旁人在兩邊攙扶著,方能勉強穩住身形。
&ldo;我來問你,張意卿暗中讓你準備了什麼來用在田氏身上?&rdo;盧少業輕聲問道。
慶山沙啞著聲音,答道:&ldo;老爺讓我準備了三更攝魂丸……這味藥裡頭,用了鶴頂紅、烏頭鹼等各種劇毒之物,老爺交代,務必要瞞著夫人與銀硃二人,待製作完成之後,偷偷拿了回來交於老爺。&rdo;
閻王要他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這所謂的三更攝魂丸,怕是藥如其名,是要說這藥劇毒無比,而做這劇毒之藥,卻要瞞著田氏與銀硃二人,這背後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待蠱製作完成之日,便是田氏命喪黃泉之時了。
這樣的話,若是旁人來說,田氏興許還不怎麼相信,但從對於張意卿來說,左膀右臂的慶山的口中說了出來,田氏卻是深信不疑。
什麼所謂的海誓山盟之言,什麼所謂的將來許你一世榮華的誓詞,此時都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田氏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滿臉的憤怒,又從滿滿的憤怒,最後變成了滿臉的絕望,以及鄙夷與嘲笑。
是啊,嘲笑她自己這麼多年來,竟是不曾看到她一直深愛著的男人的真正面目,當真是可笑。
可笑!
非但可笑,更多的是可悲,可嘆!
田氏揚天一陣長笑,最終則是發癲一般的亂吼亂叫了一通,最終癱坐在了地上,抱了膝蓋,嚎啕大哭。
身為女人,碰到這樣的事情,怕是沒有一個能不崩潰的。
盧少業也覺得唏噓不已,唏噓張意卿的絕情絕義,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同時也唏噓這田氏的用情至深,可悲可嘆。
只是眼下不是在這裡悲春傷秋的時候,還得再加上一把火的好。
盧少業穩了穩心神,道:&ldo;我若是你,此時便不會在這裡自怨自艾。既是被負心漢傷了心,那便該要了負心漢的命!&rdo;
&ldo;眼下張意卿與福王等人勾結,取人性命制蠱,但張意卿被抓捕之後卻始終不吐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