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沈記生意好,每天收的銀子跟流水似得,可不就是跟白撿的一樣?如今你堂弟要讀了學堂,你卻一分也不肯幫襯,要學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了?&rdo;徐氏不服勁兒,又想起前幾日瞧著沈記門口排起的長隊,嫉妒的眼都紅了。
&ldo;先不說做生意起早貪黑,忙裡忙外的,還要給月滿樓抽成,剩下的刨去本錢不過掙了個辛苦錢,就算是我們二房掙了錢,那也是我們自個兒辛苦掙的,跟旁人也沒有半分的幹係,大伯孃既說起幫襯了,你們從前不曾幫襯我們,還曾打了賣了我這親侄女的主意,這會子倒是厚著臉皮讓我們幫襯你們,不覺得有些可笑?&rdo;沈香苗冷笑道。
雙手叉了腰之後,毫不客氣的說道:&ldo;這會兒我倒是也把話撂這了,我沈香苗呢,最是記仇小心眼,睚眥必報的,往日裡頭誰對不住我,對不住我們家,我也都記得清楚明白,想讓我這會兒不計前嫌的給你們出錢,別說門了,窗戶也沒有!&rdo;
隨後,沈香苗便伸手去拉了呂氏站起來,冷冷說道:&ldo;我還當什麼事兒呢,大伯孃興師動眾的把我們都請了過來,原來是伸手問我們要銀子呢,這銀子啊,我們不出,你們愛咋咋,也別在我面前說什麼文松文曲星的事兒,若真是文曲星下凡,命裡頭必中狀元,那便是無論如何都能中的,也犯不著吸了親戚們的血花高價去什麼青梅書院,買了書在家刻苦學習一樣也是中。&rdo;
&ldo;更別跟我提往後文松飛黃騰達,我們也能沾沾光等類的,先不說就大伯孃這能做得出來賣親侄女事兒的人,我倒也不信她教出來的兒子能對別人感恩戴德!&rdo;
&ldo;再說了,我沈香苗靠著自個兒也能過上好日子,不需要指望沾任何一個人的光。&rdo;沈香苗把自己的褲腿挽高了一截,抖了抖門邊放著的油紙傘上頭的雨水,慢條斯理:&ldo;這話我也就說到這兒,這事兒往後也別叫我們二房,錢呢我們也不會出,鐵蛋還在家裡頭,雨還下的這麼大,天色也晚了,我們也不打擾爺爺奶奶休息,先走了。&rdo;
說罷之後,沈香苗便拉著呂氏,撐了油紙傘,大步走了出去。
腳步聲更是漸行漸遠。
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徐氏和徐栓子姐弟倆,互相看了一眼,大眼瞪小眼的,無可奈何。
把大傢伙都叫過來,本是想著把這裡頭的厲害關係說上一說,再用以後能沾些文松的光這個由頭說道說道,最後徐栓子再關鍵時刻表現一番,慷慨的拿出一些銀兩來,如此一來,恩威並施,一出絕妙的雙簧,便能讓沈家二房、三房甚至包括沈順通和楊氏這老兩口都拿些錢出來,最終目的便是達成了。
只是,沈香苗的作為,實在是出乎眾人意料。
沒有顧忌所謂的面子,甚至不理會所有人對她詫異的目光,張口就是一通無情的狠話,變相的把大房一家罵了個遍,然後甩一甩袖子,瀟灑的走了。
走了……
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徐氏和徐栓子覺得自己腦子這會兒都不夠用了,就連一直悶不吭聲,靜靜看著形勢的沈福田,都來不及說上一句半句的,就眼睜睜的看著沈香苗和呂氏堂而皇之的離開。
三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沈福海的張氏,都是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對視,心領神會,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ldo;爹,娘,大哥,大嫂,栓子兄弟,那我們也都先走了啊,家裡頭孩子都在鬧騰呢,尤其是巧慧,年歲小又愛粘人,我們不回去怕是也不肯睡呢。&rdo;沈福海說了話,就去門口拿油紙傘。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