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緩聲道:“你有所不知,這大都督雖貴為我們的皇叔,但他的年紀卻與大皇兄相差無幾。想當年,可是父皇親自將其栽培成才!無論是論及才能智慧,還是性格脾性,若要說這世間有誰最為酷似父皇,那必定是非這位皇叔莫屬!”
“刺殺乃小道爾,皇叔不屑為之。”
皇叔小的時候,被父皇養在身邊,自小就與我們皇子公主一起讀書和練武。本公主由於身體先天不足,較為柔弱,其他幾位皇子,包括一母同胞的三哥都嫌我拖後腿,不樂意帶著我玩,只有皇叔一直帶著我玩。
因著父皇的格外恩寵,在這宮中倒也沒什麼人敢欺他。他生得劍眉星目,身姿挺拔,練武之時一招一式盡顯颯爽英姿。讀書時,又聰慧過人,常能對先生的提問對答如流。
春日暖陽下,花園裡繁花似錦。皇子們呼朋引伴地追逐嬉戲,我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皇叔見狀,笑著朝我招手:“六侄女,來,皇叔帶你去看花。”
我當時眉眼彎彎,提著裙襬小跑過去。我們穿梭在花叢間,皇叔小心翼翼地為我摘下一朵又一朵,編成一個五彩斑斕的花環,輕輕戴在我頭上,柔聲道:“六侄女戴上這花兒,定是這宮中最美的仙子。”
時光悠悠,我們所有人都漸漸長大。皇叔在十歲之後,便被父皇送入軍營,編入親兵,自此我們便很少相見,就算見面也分屬不同的勢力。
鎮武司總部,氣氛壓抑得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宇文拓端坐於主位之上,玄色披風滑落雙肩,露出內裡緊實的玄甲,剛毅的面龐在燭火映照下,更顯冷峻。
聽聞幾位皇子在朝堂之外爭權奪利,手段已經開始往下作的方向越走越遠,甚至使出刺殺這等低劣行徑,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心中暗自哂笑:皇位之爭,血雨腥風數百年,何時輪到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定乾坤?唯有掌控實打實的軍政大權,編織起盤根錯節、堅如磐石的勢力網路,方能在那龍椅之爭中脫穎而出。
“傳赫連羽衣,速來見我。”宇文拓聲若洪鐘,震威嚴自話語間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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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收到指示之後,立馬前往赫連羽衣的辦公場所傳達宇文拓的意思。
片刻之後,赫連羽衣一襲月白長袍,步伐沉穩,須臾間便踏入廳內,拱手行禮:“大都督,喚我何事?”
宇文拓目光如炬,直視赫連羽衣:“如今局勢波譎雲詭,你查到朱雀背後乃宗老指使,此事我已有預感。宗老活的久,多年經營,黨羽眾多,沒想到這麼大年紀了,還人老心不老,出來搞事情。”
赫連羽衣面色凝重,眼中寒芒閃爍:“大都督所言極是,宗老此番扶持朱雀行刺,怕是想借此攪亂朝局,為他背後支援的二皇子清掃障礙,進而操控大局。”
宇文拓站起身來,揹負雙手,緩緩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沉沉夜色,仿若能穿透黑暗看到隱藏其中的陰謀詭計:“大皇子身邊有丞相那個老狐狸,三皇子身邊有世家之人支援,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必定已經看清了當前的狀況,發現有人意圖攪亂當前鬥而不破的局勢”
隨後繼續說道:“讓我們的人時刻做好準備,別陰溝裡翻船。當前,對於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穩住,保持定力,機會只有一次,只能成功。”
片刻之後,他沉聲道:“當下,先穩住鎮武司內部,絕不能讓宗老的人趁虛而入,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線。羽衣,你即刻去清查一番,查清楚那些是朋友,那些是敵人,又有那些可成為朋友,哪些可以成為敵人。”
“遵命,都督。”赫連羽衣領命而去,身影迅速沒入夜色之中。
:()江湖大佬是朝廷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