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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3 / 5)

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悲傷和嫉妒。

自從開學,沈遠哲除了要幫助班裡準備文藝會演,還一直在準備學生會主席的競選。

我覺得他沒什麼問題,開玩笑地說,光全年級喜歡他的女生幫他助助威,他也能上臺呀;正經地說,高一這一年,他在學生會的工作成績有目共睹,再加上初中時候的經驗,當選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直以來,沈遠哲在同學中的口碑都相當高,可不知道從何時起,高一年級慢慢流傳出一種說法:沈遠哲其實非常偽善。

作為高中學生,我們已經算是半個大人,我們也有著不少現實的考慮。比如,在真正明白為什麼共產主義會解放全人類之前,就已經有極個別的人遞交入黨申請書,因為知道少年黨員會帶來很多好處。如果將來打算進入黨政機關、國營企業工作,那簡直比是不是名牌大學畢業更重要。

沈遠哲就是我們年級最早並且唯一遞交入黨申請書的人。從這點來看,他是一個很現實、很精明的人,在同齡人還混吃混喝,把高考視作人生唯一壓力時,沈遠哲已經在每月向黨組織遞交思想彙報,為以後的事業規劃和鋪路了。

沈遠哲身上有一股很奇異的力量,他能讓校長、教導主任、班主任都把他當大人對待,給予他信任,能讓所有同學都把他當知心大哥,向他傾訴秘密。可在流言的影響下,他的過於長袖善舞、滴水不露,反倒引起了很多同學的質疑,對照他遞交入黨申請書的行為,關於他偽善的言論越傳越廣,整個高一的人都知道了,而且相信的人不少。

那段時間,連我都有些困惑。

沈遠哲表面上看著溫暖親切,可實際上,真正的他和表面上完全不一樣。

我和他算是走得很近了,認為自己和他已經是好朋友,可靜下心來想一想,就會發現,我和他之間的交流竟然一直是單向的。

我告訴了他無數我的事情,連自己的膚淺卑鄙都告訴了他,可他從沒談論過自己,他似乎總是在微笑傾聽,適當的時候說幾句,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越說越多,而我說得越多,便越覺得和他親密,引他為知己。其實,我對他的瞭解,竟然不比剛認識的時候多一絲半毫。

越來越多的人說他城府最深,心計最深,最會裝。

我困惑地想,真的嗎?

我是一個連共青團都還沒加入的人,而他已經遞交了入黨申請書,月月寫思想彙報。我一見老師就有心理陰影,連正常的交流都困難,而他和教導主任、班主任可以稱兄道弟。

沈遠哲是一個和我完全不一樣的人,我完全不瞭解他。

可是,很快我就想通了,他是什麼樣子的人重要嗎?我只需記住初一的那個下午,在我傷心哭泣時,班裡沒有一個同學理我,是他帶著溫暖走進來,用善良替我驅散了寒冷。

即使他是虛假,但是假到這個程度,連對陌生人都可以溫暖關懷,那麼這種虛假其實比任何的真實都可貴。

真誠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虛偽的專注聆聽、排憂解難,我寧願要後者。

在關於沈遠哲不利流言傳播的同時,學生會推選了兩個人參加主席競選,一個是沈遠哲,另一個是鄭安國。

鄭安國是(4)班的體育委員,在學生會的體育部工作,籃球打得非常好。因為打籃球,他和高中部的男生都混得比較熟。他又是住校生,一中的住校生向來比較團結,所以他還獲得了幾乎所有住校生的全力支援。現任的學生會主席是新一中生,自然也偏向鄭安國。

經過激烈的角逐,鄭安國在學生會主席的幫助下獲得了勝利,成為了新任的學生會主席。

鄭安國很大度地邀請競爭對手當體育部部長,展現了完美的風度,但沈遠哲謝絕了,微笑著退出了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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