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我們村裡人都喊他一斤半,他一次能喝一斤半白酒還不醉,我們家那會兒窮,買不起瓶裝酒,就買一大桶那種自家釀的糧食酒,很辣。”
酒喝多了,話就會不過腦子。
任彥東點頭:“嗯,叔叔是能喝,把你們村長兒媳婦孃家送親的一桌人都喝趴下了,我也被灌了好幾杯。”
夏沐:“……!!!!!!”
愣怔的看著他。
這時舞臺那邊又喊起來,是豬豬的聲音:“把下面這首歌送給我們十八歲的三叔,永遠愛您哦。”
任彥東的注意力被那邊吸引,沒注意到夏沐什麼表情。
夏沐摁摁太陽穴,想到去年留學前回小城看看妹妹,夏楠說村裡來了個挺有派頭的人給她們村建學校了,還說村長家兒子結婚,在她們家擺的流水席。
所以…任彥東所謂休假,其實是去了她家?
她又拿了一杯果汁給他:“任總。”
任彥東回頭,看了看果汁,反應慢了一拍,還是接過果汁杯,“怎麼又喊任總?有什麼公事要說?”
夏沐:“替我們村的那些小孩兒謝謝您。”
任彥東盯著她看了數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夏沐:“早知道了。”
任彥東也就信了,“不客氣,其實也是為我自己。”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他的話多了不少,跟她聊起來:“到了我這樣的財富位置,錢就是個數字,有時忙到半夜,我突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忙。”
酒精慢慢上頭,他喝了幾口果汁壓壓。
“等到了你家那邊,忽然覺得自己活著的意義還有很多,這就是為什麼一些富豪喜歡做慈善,而且做的很低調,他們不是為了讓誰感激,是讓自己精神世界不再那麼貧瘠。”
夏沐:“返璞歸真嗎?”
任彥東:“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他說:“你們村那些孩子還給我寫信的,手寫的,我都快二十年沒收到過紙質的信了。”
他當時離開的時候,那些孩子問他要地址,說要給他寫信,他沒當真,就給了沈凌公司的地址,結果他過年回北京時,真的收到了信。
二十多封信。
純樸的孩子,歪歪扭扭的字,最樸實的感謝。
臺上,幾個人一曲結束,又開始唱那首夏沐要聽的,他示意夏沐:“你的歌。”
夏沐聽著那首歌,想著去年在蕭瀟車上也是聽的這首歌,那時候她虛榮的要命,剛吹牛皮吹破,心情懊糟。
現在再聽這首歌,又是另一翻心境。
他們竟然唱成了搖滾版,幾個人唱多了,嗓子啞了,喊的歇斯底里。
樓上。
他們一幫人下來。
在包間裡喝酒沒那種氛圍,唐文錫說要去樓下酒吧,他們就一起下來了。
還沒到樓下,沈凌說:“這歌很夏沐。”
紀羨北:“……”
唐文錫叼著煙,剛要嘲諷兩句,結果腳步一怔,眼睛微眯,又仔細看了眼舞臺那邊,拉住身邊的紀羨北問:“你看上臺是誰?”
紀羨北這才看小舞臺那邊,看到了許曼,她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麼了,摟著一個吉他手在唱歌,唱的如痴如醉。
他瞥一眼唐文錫:“好幾個人,你想問誰?”
唐文錫:“…”
沒工夫閒扯,他一步兩個臺階噔噔噔躥下去。
差點把沈凌給蹭倒,沈凌一把抓住樓梯扶手,“唐文錫瘋了啊!”
紀羨北:“失心瘋。”
“……”
唐文錫在人群裡橫衝直撞,跑上舞臺,豬豬她們都不認識唐文錫,看他來勢洶洶的樣子,以為要砸場子,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