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
丹樅拼命搖頭,竭力否認,“之前雖是帶著任務接近你,但和你在一起的時光無疑都很快樂。裴元一事,是我有錯,慌忙中沒有來得及告訴你。至於幼時記憶……我,對不起,我也不知該如何描述這種心情,從未想過你會喜歡我,只當你是乍醒,或有些依賴。利用了這份心意,對不起。”
然而,我也沒想到,自己可能會喜歡上你,這句話,丹樅沒有說。
沒有得到裴樂之的回應,丹樅繼續示好,道:“尚未來得及告訴你,陸綺和我是老相識,他為人義氣,武功高強,有他在你身邊護衛,我真的很放心。”
“還有一事,此前我告訴你主母和先主君伉儷情深,此話半真半假。當時想著斯人已逝,你如今記憶更新,或許最好是不再承擔那些過往,痛苦也好,快樂也罷。”丹樅嘆了口氣,“但你好像很堅持,也很勇敢,或許你真的長大了。”
丹樅眉頭緊皺,思路迴轉過來:“扯遠了,對不起,之前告訴你的離府原因倒是真的,你……其實從我有記憶時,主母和先主君的關係就不算好,已然是分院而居。及至後來你長到六歲,某日忽然想去折池中的並蒂蓮,討先主君歡心,卻不慎落入水中,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敏銳捕捉到裴樂之的些許情緒波動,丹樅立馬道:“但其實,聽我母親說,最開始主母和先主君確實夫妻恩愛,二人皆才貌出眾。出身於文治武功的裴方兩家,卻一動一靜,一愛武一善文,幾乎是同時,雙方皆向各自父母表達了嫁娶之意。之後二人的結合成為轟動連京的大事,婚禮的筵席盛大,甚至有先帝親自觀禮,賞賜無數,那也是裴方二家盛極一時的日子。”
“你不用安慰我,我還好。只是有些唏噓,如此恩愛眷侶,最後卻淪為怨偶。並蒂蓮?我當年為什麼要去折並蒂蓮,倒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丹樅沉默,如果主母和先主君的決裂,真的是由小姐開始,那這樣說來,對她也不甚公平。丹樅又想到了小姐可能不是主母的親骨肉,可他絕不認為,光風霽月的先主君會做出偷人的事情。
瞥見丹樅似在沉思,裴樂之搖頭,直呼裴擒姓名道:“那裴擒如今是什麼意思,她又有什麼立場,把自己犯下的錯扣在我的頭上?”
丹樅先是一愣,忽的笑開了顏,心想只要她不自責就好。“陳年舊事,真相也不得而知,如今你和主母的關係剛剛有所好轉,這樣你以後的日子會輕鬆許多。”
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確實如他所說,知曉這些真相後,倒也並不輕鬆,不過她寧願不輕鬆地知道真相,也不願懵懵懂懂地過活。“知道了,我有分寸。還有呢?不談談你自己嗎?你的母親?”
“我?我沒什麼好談的,或許你已經知道,我是個棄兒,一歲那年被姜言,也就是我的養母,主母的貼身女使在大街上撿回來。之後跟著母親學習些掌事相關,幼時是先主君憐我身世,遂時不時將我與你們聚在一起,一同教養。這些年,母親身體不好,主母特許了她去別院靜養,再後來,我就代領了總管的位子。”
沉默了好一會兒,裴樂之終是點了點頭:“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別的要問的了,下次想到了再問你。”
丹樅驚喜,卻也知道她總會心軟,試探道:“你原諒我了?”
裴樂之心中知曉無所謂原諒不原諒,只有雙方有意與否。
或許在她的現代觀點裡,她是主他為僕,地位的不平等帶來的感情總是讓人不免懷疑其中是否有脅迫,可她是真的想和他走下去。在這個世界,他既然已經是她內定的侍人,那其實二人發展感情也完全正常,只是彼時的裴樂之尚且沒過自己的道德關,她平靜道:“下不為例。”
至此,裴樂之對丹樅的瞭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