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有好心人資助生活學習,但自己也從不敢亂花或多花一點錢,因是資助未必能長久不斷,二是一無所有慣了,也捨不得對自己好點。
往往只有過年那陣兒,她會想要給自己買串冰糖葫蘆。想象著,她也不是孤身一人,或許未來,也會有人陪著她一起,一起吃冰糖葫蘆。
低頭忽然注意到懷中少女的情緒波動,丹樅沒由來地心疼。他連忙輕拍了拍少女的薄背,柔聲問道:“嬌嬌怎麼哭了,嬌嬌別哭,嬌嬌?”
丹樅不說還好,“別哭”二字一出,像是最柔軟的心房被人觸動,裴樂之一整個淚失禁起來。
這頓早膳,自然是用得相當鬧騰。
所以當裴樂之到沈夫子院中上課時,是頂著兩個腫眼泡去的。沒辦法,才哭過,脂粉也蓋不下來。
春頌自是不會多問,但陸綺就不一樣了,興奮地跟個猴兒一樣,圍著丹樅問東問西,“誒!怎麼樣!兄弟故意拖著春頌多待了一會兒,你們這眼眶紅紅的,有沒有什麼好玩兒的新故事?”
丹樅扶額,頗為無奈,綺看熱鬧的本事一如既往。
“沒有。”
“真沒有?那小姐怎麼哭了?”
“沒什麼,她……我以後會一直陪著她的。”
“嘬嘬嘬,怎麼還升級承諾了?”陸綺一把勾住丹樅的右肩,戲謔道:“你們不會那個了吧?”
丹樅擰眉,抬手拂開陸綺的手,沒有理他。
“誒誒誒!大早上的你們也注意點啊。”
“陸綺……你閉嘴,亂說什麼。”
“行行行,還不讓說了。”陸綺吊兒郎當地跟在丹樅身後,嘴上說著沒把門兒的葷話,心裡卻是在想,什麼時候他倆真在一起了也行,也好解了樅多年的心結。
這般想著,陸綺不由搖了搖頭。
而走在前面的丹樅,忽的想到那張字據,他搖了搖頭,踏上石子路,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