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之又淡淡解釋道:“得到了,就不會像沒得到時那麼珍惜,這是人性。”
陸綺抿唇,道:“屬下還是認為,喜歡誰是自己的事,是否願意交付自己,也是憑著個人之本心。不求圖謀誰的愛意。”
久未聽到如此堅定的話語,裴樂之會意一笑,對陸綺道:“陸侍衛足夠灑脫,只是大多數人,仍需在意這世俗輿論罷了。那我們說回顧榴石,倘若之後東窗事發,處於輿論漩渦的,會是他?還是羅予青?”
見無人應答,裴樂之繼續道:“羅予青倘若有心,又怎會不知顧榴石的困境?”
說到這兒,裴樂之覺得好笑。她想起來,顧榴石剛剛才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理由是讓羅予青去求退婚旨意,會讓她身陷險境。
當真不對等。
“再者,真要有心,這一兩年又如何等不得?”
此刻,春頌若有所思,點頭應道:“小姐,春頌好像明白了。那羅小姐並未替顧公子多做考慮,至於陸侍衛方才所言……”
春頌抿了抿唇,還在斟酌語句,卻聽陸綺接了她的話道:“我所言,則主要是從個人的角度出發,將自己珍視的快樂與對方分享。小姐的意思是,對方未必會同樣珍惜?”
裴樂之點點頭。
“那陸綺可不求對方的珍惜,我之愛只為我之執念,與他人無關。”
春頌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遍陸綺,她不由問道:“陸侍衛不求回報?不畏流言?”
“不求回報。不畏流言。”陸綺答得堅定。
“你可以保證你的想法,永不改變?”還是春頌問道。
“自是不可。但春頌姑娘這般說,我也無法回答不是?”陸綺無奈一笑。
話說到這個份上,暫時沒了討論的必要。裴樂之揮揮手,打了個圓場,“陸侍衛可有喜歡的人?”
“暫時沒有。”
“那陸侍衛可要記得今日的話,不過到時,我也會幫你考察對方的。”
“屬下謝過小姐今日之提點。”
“不敢當,倒是和你們討論了一二。雖不甚認同,但陸侍衛的言論,讓我耳目一新。”
“小姐小姐,那您說顧公子的結局會是如何?”
“我不知。”
——
顧府上,羅予青隱在屏風後的暗室中,聽得顧漆連對顧榴石說道:“以後都不許同那羅予青來往了。”
顧榴石早在得知顧漆連來到後院時,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此刻,他不由情緒激動,向顧漆連問道:“為何?阿姐為何?是不是那裴樂之同你說了什麼?阿姐以前不是很喜歡予青的麼?”
“顧榴石,昨日的板子竟還沒把你打醒嗎?!”
顧漆連氣急,拂袖而去:“今後羅予青不得踏入我顧府半步。下個月王蓮宴,你同裴小姐一起赴宴。”
“阿姐!”顧榴石氣得一陣猛咳。
羅予青此刻從暗室中走出,將顧榴石攬在懷中,輕拍他的背以作安撫。
“嘶……疼,予青。”
“啊,抱歉顧郎,你,為何不曾同我提起,你昨日受了罰?可是背上有傷?”羅予青這下是真的皺起了眉,“既是有傷,為何還點這麼重的薰香?!”
“羅小姐,公子是想著不讓您擔心,才用薰香掩蓋藥味的。”鹿鳴搖搖頭,說完便朝門外退去,“公子,羅小姐,我去外面望風,您二人說會兒話便算了吧,公子還需多靜養啊。”
這廂羅予青徹底沒了心情,噓寒問暖了一番,便道:“昨日之事是我腦熱,對顧郎不住,你先別違逆你阿姐了。好好養傷,我得機會再來看你。”
“予青,再多陪陪我好麼?”顧榴石語帶哀求。
羅予青搖頭,只道:“不耽誤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