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方祁說著說著紅了眼,他抬頭:“你是不是昨日就回來了?不然此刻這麼早,他為什麼在你院中?!”見裴樂之沒有答話,方祁又望向正走過來的丹樅:“丹樅,你不是說你最近整理賬簿很忙嗎?很忙你還有閒心在這兒用膳?!”
裴樂之此刻只想安撫好方祁的情緒,他這樣在一堆碎陶片面前發飆,實在有些危險。
“方祁,聽話啊,你先起來,我們到邊上去說。”
方祁卻是正在氣頭上,他怒吼道:“你別管我!”
憤而一甩裴樂之手的那刻,方祁手上的碎陶片竟是意外地,直接深深刮上了裴樂之的手腕。
瞬間,裴樂之的右手腕血流如注。
“之之!”
“嬌嬌!”
丹樅一個箭步飛快跨來,一把攬住裴樂之,而方祁則是愣在了原地,震驚失語。
怎麼會,傷到她……
方祁只覺六神無主,他慌亂向前爬,顫巍巍地去看裴樂之右手的情況。
是……動脈!
方祁猛地塌坐在地。
“來人!去尋大夫!”丹樅聲音不穩地大喊,聞聲而來的僕從見此情景,也是慌了神,立馬跑出去尋就近的大夫。
不知是真疼還是心理因素作用,裴樂之只覺得手快痛斷了,腦子缺氧,於是迷迷糊糊道:“嘶……也太疼了,丹樅,我……不會要掛了吧。”
“別說話,嬌嬌。方祁!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給她止血啊!快!”丹樅這一聲嘶吼,目眥欲裂。
方祁回過神來,慌忙中扯下身上衣帶,立馬使勁按上裴樂之手腕傷處,加壓止血。
這舉動卻是疼得裴樂之又清醒三分,“沒事,丹樅,我不會有事的,萬一我是天選之女呢,哈哈。”裴樂之伸出左手,抹下丹樅眼中正在打轉的淚。
“方祁,你能不能,跟蘇大夫說一聲,叫她來看看我母親的心疾。”說著裴樂之又看向丹樅,“丹樅,你安排。”
“等會兒再說,嬌嬌,等會兒再說。”丹樅看著裴樂之已有些渙散的目光,忽覺泣不成聲。
“我……”裴樂之還在說話,卻突然不受控制地昏了過去。
“嬌嬌!”
“之之!不會,你不會有事。”方祁使勁按著剛纏好的衣帶,不住搖頭。
“這樣可能止住血?”丹樅使勁深吸一口氣,勉力鎮靜道:“方祁,你不要著慌,我知你素來在蘇氏醫館幫忙,這等情況不足為懼。嬌嬌她,你只當她是個普通病人。現在,你止血,我去醫館尋蘇大夫,可等得及?”
方祁木然點頭,而後從丹樅懷中接過裴樂之,繼續剛剛的按壓止血。
只要幾分鐘後,血能止住,之之便不會有事。
他於心中強自安慰自己道。
也是裴樂之不該有事,蘇煥本來正念叨著方祁這孩子粗心,竟還有口含的參片未拿,想著等會兒得空給他送去。結果轉頭,丹樅就急急忙忙闖進醫館,二話不說直拉著蘇煥往裴府去。
路上丹樅邊走邊急解釋道,自己為裴府總管,現下自家小姐突然失血出事,情況緊急,求蘇大夫快去救治。
是以她二人一路施展輕功,極其快速地趕到了裴府。同時,僕從就近去找的大夫也已經到了府中。
只是那大夫是個男子,平日裡問診的又是些普通街坊,他見裴府這位病人手腕足足纏了好幾圈衣帶,卻還滲血不止,怕人在自己手上出了個好歹來,只推脫道他醫術不精,治不了。
“我來!”蘇煥大聲一喝,也給幾近絕望的方祁吃了顆定心丸。
“蘇大夫!”方祁心道,之之沒事了。
一炷香後。
蘇煥拿乾淨的繃帶給裴樂之重新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