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方祁難得有些羞赧,他低頭,細細道來,“這是我的落膜,還請之之檢查。”方祁羞澀說完,冷不防卻被裴樂之抓住肩,一把悶進懷裡,他緊張道:“之之……”
裴樂之皺著眉,在方祁身上細嗅幾番,似是不太確定,又牽起他的手,往胳膊上聞了聞。“竟然,真是變了味道。”方祁身上再不見往日辛香入肺腑的蘇合香氣,渾身只剩下乾淨清爽的皂莢香。
裴樂之猛然甩開方祁的手,冷了聲:“你騙我。”
方祁突然惶恐,他一把抱住裴樂之的腰,又趕緊將下巴擱在對方肩頭,慌忙搖頭解釋:“不是的之之,我……我怕你不要我。如若不是以為我被你破了身子,你怕是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吧……”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所以昨夜醉酒,也是設計好的?不然這漆盒,你怎麼解釋?”
“什麼……”方祁的身子僵了僵,“我……”他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承認自己心思不純,一直做著準備,將這儲存落膜的漆盒隨身攜帶?可昨日,他的確沒想到二人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啊。
方祁垂首,突然,一件外裳輕輕落到了他肩上。方祁欣喜,拉住裴樂之的手,聲音帶了乞求:“之之……”
“穿好衣裳,等會兒自己下去服避子湯。”
“之之?”方祁難以置信地睜大眼,他不敢相信,裴樂之要斷了他的希望。
“沒有聽清?”
“之之……你知不知道,避子湯傷身。”
裴樂之閉了閉眼,終於還是問道:“如何傷身?那你選個最溫和的。”
方祁悽慘地笑起來:“避子湯沒有最溫和一說,多服幾次,終身不孕。”
裴樂之眉頭皺得極深:“這……怎麼會?難道蘇大夫那兒,也沒有良方。”
“世間醫術有限,何來良方?”
裴樂之長嘆一聲,伸手撫上方祁的臉,為他揩去眼角溫淚:“要還想再見到我,就去服避子湯。你乖乖聽話,沒有孩子……對你更好。”裴樂之在方祁肩頭輕拍兩下,起身披衣離開。
不一會兒,萬松進了屋,服侍方祁更衣,他還帶來了一碗泛苦的湯藥。方祁甫一看見那藥時,心便如墜冰窟。他端起藥碗,顫聲問道:“這避子湯,何時備下的?”
萬松同情地看了方祁一眼,而後低頭:“昨夜備水時,小姐吩咐的。”
“昨夜?昨夜?哈哈哈,昨夜。”方祁的笑一聲比一聲尖厲,終是再沒說話,只沉默地將避子湯灌進嘴裡,一滴不剩。
〈〉
另一邊,陸綺到了丹心學堂。
他抬頭,看了看門上牌匾,面無表情地跨過門檻。
“綺?好久不見,近來如何?”丹樅還是那副溫和模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明明,他二人都知道,和裴樂之決裂那日,陸綺就在屋外。
陸綺默了默:“都好。樅你……怎麼樣?”
“我也一切都好,學堂運轉得不錯,學生們也都態度認真,都挺好的。”
“樅。”陸綺突然開口,截住了丹樅的話,“你不要強撐。”
丹樅擺手,笑意溫和:“我沒有。綺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陸綺嘆氣,他低頭,飛快傳完了裴樂之的話,似乎並不想讓丹樅聽清。
然而,丹樅聽得清楚。
“便是這樣的小事,勞你替我轉告小姐,就說‘丹樅知道了,還請小姐,善待方祁,既然要護,那便護好他’。”
陸綺張了張嘴:“樅,你……別太難過。”
“不會,我與小姐,已無瓜葛。”
陸綺抬頭,終是道:“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好。”
丹樅微笑著目送陸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