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都要看契機。
裴樂之攬著方祁的肩膀,將懷中人按著猛親的時候,突然有些慶幸今日畢無咎和顧榴石來攪了這麼一局。不然,方祁怕是還要跟她鬧好幾天的彆扭。
一刻鐘前。
送走了畢無咎一行人的裴樂之正躺在屋子裡發愁,心想自己最近這桃花屬實有點兒旺了,偏偏又不像是能接得住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煩。哪知這時候,顧榴石去而復返,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只是在非晚齋附近轉了轉,見畢無咎走了後就又和鹿鳴折返回來。
“?你回來幹什麼?有事?”
“那不然?我吃飽了撐的來找你?”
“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
“裴樂之!你別太過分!”
“行行行,不嗆你了,那什麼,顧榴石,那日善緣寺,我拜的是如來佛祖吧?”
“呵,我怎麼知道。”
“……”
二人之間的沉默很快被突然到來的阮既安打破:“小姐,方內侍——”
“啊!既安!怎麼了是不是祁哥哥要見我了!就來就來!等我一會兒!”
阮既安不是沒有看見屋內還有旁人,因此他說話甚至放慢了速度,還想著斟酌語句。哪知裴樂之聽都沒聽他說完,就直接興奮地認定是方祁讓他來的。雖然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
不對……阮既安搖搖頭,想起來剛剛方內侍的計劃是……自己先來,然後他再在花園賞花,假裝偶然被小姐發現,方內侍說他再怎麼也要矜持一下的……
是以阮既安看見推門而入的方祁時,眼珠子瞪了老大。
這怎麼……和之前說的不太一樣啊……
而更讓人意外的還有裴樂之,她絲毫不加避諱,看見來人,直接抱上去先親了一口:“祁哥哥!”
嗚嗚嗚,好讓人感動的真摯愛情。阮既安默默站到萬松旁邊,無意識拉著後者的袖子揩了揩眼角。
此刻,被親了一口的方祁耳根通紅,不僅是因為裴樂之這一吻,更是因為他剛剛聽陸綺說顧榴石在這兒,想也沒想就進了屋。沒想到,當著眾人的面,她也願意如此嗎……
“之之……”方祁忽然覺得有些害羞了,他將下巴擱在裴樂之肩上,不肯抬頭。
“這是之前那位通房的方內侍?”顧榴石冷哼一聲,笑道,“好久不見,但我現在有事要找裴小姐,方內侍若是寂寞,不如留待夜晚再說。”
“艹,放你爹的屁,顧榴石,你在這兒陰陽誰呢?”
整個屋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方祁捂了捂自己的嘴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好像不是自己說的話。他愕然抬頭,望向了裴樂之,繼而又轉頭看著面部肌肉緊繃的顧榴石,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他這一笑,引得阮既安和萬松也憋不住,而後在裴樂之的帶動下,屋子裡一時間遍是大笑——憋笑——吸氣——又大笑的聲音,此起彼伏。
顧榴石面色鐵青,新仇舊恨一湧而上之際,偏偏他又想起來自己理虧。於是再多的情緒也只能化作一句氣憤的“混賬”,伴著摔門聲成為別人的笑柄。
顧榴石這一走,其餘人等皆相繼離開,屋內很快就只剩下裴樂之和方祁兩人。
這個時候,裴樂之興奮勁兒過,偏偏又理智起來,她輕輕推開方祁,自己坐到遠一些的榻上,嗑起了瓜子兒:“祈哥哥,來找我幹什麼呀?”
哪知這次,方祁直接不管不顧,又撲回裴樂之懷中,一個勁地抽噎起來:“之之,幹嘛要作弄我啊……你明知道我離不開你……嗚……”
“……”裴樂之沒有說話,她伸手撫上方祁的頭,輕拍著安慰。
方祁卻哭得更加厲害:“說什麼送人不送人,都是鬼話……嗚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