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心幽痛撥出聲。
蘇年年沒聽見似的,先一步把她從地上撈起來,囑咐道:“妹妹,既然身子沒完全恢復,便繼續在東宮休養,何必惹怒陛下。”
蘇心幽傷口疼得要死。
蘇年年就差把手放在她傷口處用力一按了!
換作前幾日,她肩膀定是要往外滲血的。
可如今傷口已經結痂,只剩裡面的皮肉沒長好,饒是怎麼弄,看上去都不會有異常。
在蕭延面前,蘇心幽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她委屈地咬著唇,眼含熱淚。
“殿下……陛下是不是生氣了?”
蘇年年搶著說道:“妹妹,你從前最為懂事,現在怎麼這點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
她慈愛地嘆氣:“今日晚了,明日你跟爹爹好好認個錯,再去跟陛下請罪吧,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應當不會有事。”
蘇心幽咬牙切齒:“多謝姐姐幫我出謀劃策。既然晚了,你好好回去歇息吧。”
蕭延一肚子火氣,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只覺耳邊嗡嗡作響。
他儘量保持著儒雅的君子風度,對上蘇年年烏黑明亮的眸:“蘇大小姐,今日謝謝你了。”
蘇心幽:“???”
蘇年年毫不在意地一笑,一襲紅裙愈發醒目:“我是蘇府的人,家訓便有誓死保護聖駕,殿下的安危自然也時刻要顧著。”
蘇心幽瞪著她說不出話。
蘇府哪來的什麼家訓!
可蘇年年給蘇府增光添彩,她無法反駁。
蕭延勉強笑了笑:“今日你受驚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蘇年年意味深長地笑著掃過蘇心幽,囑咐了幾句,這才退出帳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蘇心幽撲進蕭延懷裡,聲音帶著哭腔:“殿下,心幽……”
她說了兩個字,又不知道說什麼,佯裝委屈的模樣哽住。
蕭延攬住她,拍了拍她的背:“父皇是生我的氣,這才遷怒於你,你別害怕,我自會尋機會跟他解釋。”
蘇心幽淚水適時地在臉上滑落。
……
剛出帳子,蘇年年就看見斜對面的玉影朝她招手。
她昂首挺胸地過去,玉影立馬遞來一個大拇指。
他一直在這裡守著,蘇年年剛才假裝沒看見蘇心幽,轉頭去遠處喊有刺客,又跟著刺客驚奇地趕回來,全都落在他眼裡。
不得不說,蘇小姐太行了!
就是萬安樓的戲,都沒有蘇小姐演得好。
這股蔫壞的勁,跟王爺有的一拼!
蘇年年朝他擠擠眼睛,問他:“你家主子歇下了?”
玉影搖頭:“安神香才剛點上。”
蘇年年皺眉:“他點安神香多久了?”
就連出來打獵的短短兩日,都要燃香入睡,這依賴性也太嚴重了吧?
“有幾年了。”玉影撇撇嘴,壓低聲音:“蘇小姐快回去吧,爺耳力很好的。”
蘇年年狐疑地盯著帳口,還想說什麼,餘光瞥見不遠處有東西在動。
她抬頭看去,只見一條青花蛇在草叢中緩緩爬著。
目光一凝,她揚起一個笑容,無聲地跟玉影擺手,走到草叢前。
不一會兒,她捏著抓到的兩條蛇,來到蕭如嬌帳外。
從後方的死角把帳子掀開一角,將蛇送進去後,她拍了拍手,快步離開。
今日逮住了蘇心幽,還讓蕭如嬌受了傷,又練了劍,可謂收穫頗多。
她心情不錯,很快熄燈上榻。
不一會兒,聽見外面蕭如嬌的尖叫聲。
“蛇!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