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心幽有了一番思量。
雖然她很快就是蕭延的側妃,但只要蕭南開口,此事就有轉圜的餘地。
她面上揚起一個笑容:“你想讓我怎麼做?”
蕭南滿意地勾唇,靠近她的耳邊。
有蘇心幽在東宮當他的耳目,還愁沒有給蕭延下絆子的機會?
……
關係陷入冰點後,蘇年年主動上晏王府找了蕭晏辭幾次。
可是每次不是在忙不方便見她,就是不在府裡。
又一次把食盒遞給門房,蘇年年站在晏王府門口,嘆了口氣。
“蘇小姐。”
蘇年年抬頭,看見玉竹朝王府走來。
他性子沉穩,面上帶笑,這個招呼卻是不冷不熱的。
“晏王府裡住了什麼我不認識的人?”蘇年年沒寒暄,直接問道:“我不方便見?”
玉竹維持著神情,腦子飛速運轉。
晏王府來人了?沒有啊!
蘇小姐問的,應當是京中傳出她勾三搭四的流言那陣,王爺開始主動去蘇府,騙蘇小姐說她不方便來王府的事吧?
他很快捋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陣子,王爺從蘇府回來,脾氣又差得離譜,他們這些隨從沒少受連累。
不用想便知道,肯定跟蘇小姐有關。
今日一見蘇年年,玉竹更堅定了這種猜測。
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玉竹壓低聲音,告訴蘇年年實情:“蘇小姐放心,沒什麼人。”
剛才他一番猶豫,大機率是在想怎麼誆騙她吧?
蘇年年狐疑地盯著他:“那為何不讓我進?”
玉竹從善如流:“王爺也是為了你著想。”
跟玉影和玉遙比起來,玉竹狡猾許多。
蘇年年從他嘴裡套不出什麼話,擺擺手離開。
“告訴蕭晏辭,有能耐就躲一輩子!”
玉竹跟旁邊的門房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裡看見了“敬佩”二字。
這話誰敢傳?
沒人。
蘇年年憋著一股氣,一路溜達到周遊藥鋪裡。
他的藥鋪已經開業,價格實惠,生意不錯,沒僱夥計,只有他一個人在忙。
周遊在裡面抓藥,蘇年年索性坐到門口的小桌旁曬太陽,幫人診病寫方子。
街上人來人往,這一坐,蘇年年聽說了不少訊息。
“南疆不是早就滅族了嗎?哪還有什麼蠱術。”
“聽說南疆一族還留下了一條血脈……”
“呦呵,這蠱術操縱人心,可不是小事啊!”
二人聊著,漸漸走遠。
蘇年年笑意凝在唇邊。
皇帝視巫蠱為邪術,自登基以來,發兵對南疆一派趕盡殺絕,卻不想南疆王族存活下了一人。
蕭南當年奉命追殺此人,私心將此人救下,利益交換,留為己用。
因此,後來蕭南才得以給她下蠱。
那種來自五臟六腑、深入骨髓的痛,她永世難忘。
今生,得讓蕭南和蘇心幽嚐嚐這蠱毒的滋味才是。
蘇年年起身拍拍屁股,順便在周遊的藥架上抓了點藥材,扔了塊碎銀離開。
南疆人人會蠱,有些特殊的蠱,只有那裡的王族才能操縱。
王族天生白髮藍瞳,僅留下的那條血脈,桑安,也是如此。
外貌醒目,他能躲藏的地方少之又少。
他被抓了幾次,仗著自己機敏狡猾,幾次都逃脫了。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後一次逃脫後,桑安就躲在京城裡,皇帝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