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蘇心幽瞪著眼,不可置信地回頭。
柳如珍收回手,快意地吐了口氣:“我看你是不想要我這個娘了!”
上次在東宮,她好心去看望,就被蘇心幽不講情面地趕了出來。今日回府了也不知道關心她幾句不說,還給她甩臉子。
天色不早,蘇心幽從東宮帶回來的人早已被安排歇下,屋內只有一個蘇府的水蘭。
水蘭是知道柳如珍的手段的,況且是娘教訓女兒,她不好阻攔,只低聲勸道:
“柳姨娘,小姐身子還沒恢復好,您若是傷了她,太子殿下追究起來,恐怕……”
不等她說完,柳如珍冷笑一聲:“刺客本就是她自己安排的,東宮每日多少珍貴藥材給她送著,沒恢復好?我看她好得很!”
蘇心幽緊捏著手,臉上火辣辣地痛。
柳如珍從前疼愛她,對她悉心栽培,琴棋書畫樣樣要求她做到最好。
前陣子她才想明白,這跟蕭延對她的疼愛不同,柳如珍更多隻是把她當做一個增長臉面的工具罷了!
捱了一巴掌,蘇心幽心中怨氣橫生。
可今日她若是打回去,按照柳如珍的手段,輕易就能毀了她的名聲!
她一雙憐人的眸瞬間盈滿水汽,可憐又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臉,哽咽出聲:“娘……”
柳如珍抿著唇,看著她臉上的紅印,手有些顫抖。
她會不會下手太重了?
“心幽。”柳如珍坐到她身側,瞧她咬唇流下淚水,到底輕嘆口氣,“你在東宮一待就是兩個月,娘見不到你,怎能不擔心你?”
蘇心幽心中鄙夷,面上不顯,嘴裡發出低泣聲。
她早就重新站在蕭南這頭,整日幫蕭南監視東宮的動靜,根本不屑蕭延允她的側妃之位。
將來蕭南當了皇上,她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不過這些事,她根本不會跟柳如珍說。
她趴在柳如珍懷裡演了會兒母女情深,這才擦乾眼淚說了些無關緊要的日常搪塞她。
蘇心幽回府之事讓月年院有些訝異。
蘇心幽和蕭延的事,玉遙先前聽蕭晏辭說過幾次,沒想到東宮肯放人回來。
蘇年年聽了只是笑了笑:“要是東宮肯定她會安分回去,自然會放她回府。”
玉遙瞭然頷首。
蘇心幽覬覦太子妃之位,費盡心思擠進東宮,整日想著如何哄騙太子,怎麼可能逃走。
這事少部分人知曉,蘇心幽能回府,太子定是下了番心思的。
蘇年年低眸重新畫著手裡的圖紙。
玉遙打量著,默默感嘆蘇年年的畫功。
蘇家大小姐不學無術的流言,最開始到底是哪裡傳出來的?
簡直半分都不實!
“小姐,紅袖衣坊送衣裳過來了!”念桃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進院。
蘇年年把桌上的一沓圖紙遞給她,示意她送出去:“這次來的是德順還是小北?你讓他帶句話,讓綠綺抽空來蘇府一趟,我有事跟她商議。”
如今成衣鋪還是本著一圖一衣的制度售賣,這樣長久下去,耗費她的時間不說,靈感早晚會枯竭。
得想個別的辦法,將鋪子換種模式。
最好再把店面遷到東街來,挨著脂粉鋪,搞個一條龍,收入肯定又要翻番。
她沒顧得上玉遙驚異的神色,開啟盒子。
這是她生辰宴上準備穿的深衣,她平日的衣裳以大紅居多,這件是沉穩的暗紅,從上到下走著細緻的暗紋,是繡娘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
“小姐……西街那家鋪子是你名下的?”玉遙嚥了咽口水。
西街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