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緊緊盯著那個護院。
護院把幾支簪子遞到蘇年年手上,退到一旁。
“對,就是這些,一支不少!”蘇年年驚喜之餘,看向蘇心幽的目光慢慢沉了下來。
她扭頭問護院:“你們在哪找到的?”
“就在蘇三小姐偏屋榻上的枕頭下。”
“你少胡說!”柳如珍死死盯著護院,“蘇年年給了你多少好處?!”
護院一怔,臉驟然漲紅,抱拳朝蘇臨海道:“老爺,我自小在蘇府長大,對每個主子忠心耿耿不偏不倚,卻被柳姨娘這麼說,當真是冤枉!”
蘇臨海沉聲道:“小海,你帶人先下去。”
小海喘著粗氣,回頭又看了柳如珍一眼,不甘心似的離開幽蘭院。
“老爺,心幽怎麼可能會偷蘇年年的東西?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柳如珍說著,眼睛瞪著蘇年年不放,目光陰毒到了極點。
蘇年年訝異地後退一步,像是害怕一樣,躲到了蘇朗身後。
她把簪子遞給蘇臨海,眼底飛快劃過一絲快意。
不得不說玉遙做事真是漂亮,挑的首飾也是昨日那些東西里最貴重的。
光看簪子上剔透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玉石,蘇臨海就知道絕非凡品。
他臉上陰沉得幾乎能滴下水來,看著眼中含淚的蘇心幽道:“心幽,你那麼晚去月年院到底是幹什麼?”
他聲音重戾,給人極強的壓迫感,蘇心幽被嚇得身子一僵,合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下來。
“爹,能說的女兒已經說了,若您不信,女兒別無辦法。”
場面僵持下來,蘇年年抿抿唇,上前一步打圓場。
“妹妹畢竟馬上就是太子的人了,久居東宮,身上沒幾件像樣的東西也不像話,不過幾支簪子,回頭我再挑幾件,一併送給妹妹吧。”語氣盡是真誠。
沒一句說蘇心幽是小偷,卻句句在說她是小偷。
蘇心幽身上疼得厲害,聞言已經全然放棄掙扎,想著有朝一日翻身定要將蘇年年千刀萬剮,腦海中她朝自己跪地求饒的場景過了千萬遍。
柳如珍還想再說什麼,對上蘇年年森寒犀利的眼神時,猛然頓住。
“若交到官府,這盜竊罪可是要在身上刺字的。”
蘇心幽若被安上盜竊這樣的罪名,才是實實在在毀了。
柳如珍眼睛一轉,忽然坐到榻邊大哭起來。
“心幽,再過幾個月太子殿下就要正式把你收入東宮了,如今臉和身子毀成這樣,還如何服侍殿下?”
不能服侍是次要的,她們還盼著蘇心幽有一天能升為太子妃,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怎麼可能是讓一個容貌殘缺的女子來當?
見蘇臨海臉色更難看,柳如珍繼續哭著道:“原本只是回來給姐姐賀生辰,幾日便要回去的,現在這樣可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啊!我們心幽真是冤枉……”
“你們心幽到底被誰冤枉了?”蘇年年厭棄地瞧著她,“誰想到我丟的首飾會在幽蘭院找到?”
柳如珍惡狠狠瞪著她,正要哭鬧,被蘇臨海打斷。
“夠了!”
蘇臨海把簪子重新塞回蘇年年手裡:“不管事實到底如何,心幽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算是得了教訓。太子那邊我自會跟他解釋。這段時間你就在蘇府養傷,哪都不要去。”
蘇年年頭一個應答:“辛苦爹爹了。”
蘇心幽咬緊了後槽牙。
她這趟回來本是幫蕭南查探蘇年年和晏王的關係,如今這事沒進展不說,她未來幾個月都不能在東宮監視蕭延。
她向來引以為傲的容貌也毀了……
濃濃的自卑席捲而來,她紅著眼看向蘇年年,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