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龍椅,朝臣們開始議政。
設局失手後,蕭南嚴懲了府裡的那群攔不住人的廢物,大批更換護衛。
煩躁的同時,他還要處處防著蕭晏辭,免得蕭晏辭在朝上給他下絆子,短短兩日,可謂身心俱疲。
不過不急,左右距離他們的婚期還有一年,這次他準備不周,來日方長,不是嗎?
“老四,張侍郎之言,你以為如何?”皇帝問道。
蕭南笑容僵在臉上。
他這一失神,已錯過了好幾個重臣的發言。
皇帝見狀,不悅地蹙眉。
蕭南極其緩慢地作揖,腦海中飛速運轉,隱約記得方才說的是南楚進犯一事。
南楚願意和親,但卻不願意把東離失去的兩城換回來。
可剛才那張侍郎說了什麼?他沒聽見。
張侍郎是後宮瑞嬪的父親,如今隱有與蕭晏辭一黨的趨勢,他說的話,蕭南不敢隨意附和。
這一揖作得極長,皇帝看出他的失神,沉了口氣,要喚下一人。
此時,慕遷上前一步:“陛下,張大人所言,臣以為不妥。”
慕遷仗著皇帝信賴,在朝中目中無人慣了,只要後面的話說得漂亮,就算是打斷皇帝,也未受過責罰。
慕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席話讓皇帝連連稱讚。
話不著痕跡被慕遷扯了過去,蕭南輕舒口氣。
“慕愛卿所言極是。朕主張太平,提出和親已經給足南楚面子,南楚卻以為東離好欺負。”皇帝一抖奏摺,冷哼著掃過眾人,目光劃過一人,又挪了回去,眉心擰起。
蕭晏辭薄唇微彎,順著看去。
蕭南袖下手緊握成拳,額上汗水鋪滿,很快匯聚到一起往下淌,看樣子隱忍到了極點。
怎麼會如此癢!
渾身難以忍受的癢!
他剛聽慕遷說了一半,身上忽然開始難耐,從裸露出來的手開始,癢意迅速蔓延至全身,特別是肩膀和腰間還未癒合的傷處,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然在滿朝文武面前,溫潤有禮的皇子可不能失態!
他用渾身意念勉強受著,身體微微發抖。
剛惹了皇帝不快,他不想再橫生枝節,可渾身像被一萬隻螞蟻細細啃咬似的,苦不堪言。
“父皇,兒臣身體忽有不適……今日能否先走一步?”他緊咬牙關,還是沒忍住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可不抓還好,一抓,驀地激起更兇猛更大片的癢,他探向後背大力抓撓,嘴裡發出難耐的低吟。
皇帝眉毛擰得快要打結,能看出他不是裝的,免得丟了皇室顏面,縱使心中再不悅,也只能先妥協。
然而還未開口,蕭南驟然長喊一聲,再也受不了地渾身四處抓撓。
“四皇子,您怎麼了!”
周圍朝臣見狀大驚,知道這是癢症,有心相幫卻怕傳染自己,猶豫之際,蕭南倒在地上,猛然打起滾來。
“啊——好癢——”
皇帝臉色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