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臉一綠。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何況這麼多人看著!
他是不相信蘇年年能治好四皇子,但眼前情況卻是,被蘇年年打了一通後,四皇子確實不癢了!
李太醫憋了半天,這才說道:“毒藥反覆無常,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再次發作,你怎敢肯定你治好了?”
他一頓,似乎找到了新思路,聲音猛然提起,冷笑道:“蘇小姐,這毒該不會就是你下的吧?”
眾人目光順著挪向蘇年年,等著她的回覆。
蘇年年莞爾一笑,對他的話不甚在意。
“我平白無故為何給四皇子下這樣的毒藥?要想證明自己的醫術,為何不下要人命的毒藥,又為何不下給更尊貴的皇帝?”她掀眼冷笑,嘲諷地道,“李太醫不願守諾,也不要找這種蹩腳的藉口誣陷我。”
蓮蓮看看蕭南腫起的臉,又看看蘇年年,心中升起恐懼。
給蕭南下折磨人的癢毒,自然是因為,她對他前日行為懷恨在心,報復罷了。
她知道為何,但她不敢說。
蕭南剛緩過來,喘著粗氣不發一言。
李太醫被落了面子,立馬反駁:“誰不願守諾?老夫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蘇年年挑眉,等著他的下文,那表情好像在說:那你怎麼還不下跪啊!
張太醫見狀,出來打圓場,更重要的是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
“蘇小姐還沒說,這打人解毒……到底是何原理?”
蘇年年回身朝皇帝行禮,解釋道:“陛下,牽機藤與白酸草混在一起會造成血液擁堵,體內血液不通,就會造成先前那種情況,臣女已將四殿下堵塞的血液疏通,所以沒事了。”
皇帝蹙眉,怎麼想怎麼匪夷所思。然而見蕭南已經好轉,沒有耐心追究。
皇帝心煩地揮揮手:“今日你解毒有功,但解毒的法子到底損害皇家顏面,便功過相抵,朕不追究。”
蘇年年出了惡氣,正喜滋滋的,識趣道:“多謝陛下。”
皇帝起身,對蕭南道:“老四,儘快查出真兇,莫要輕饒!”
蕭南垂著頭,緊咬牙根,心想真兇難道不就在面前嗎?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道:“是,父皇。”
皇帝離去後,蘇年年朝蕭晏辭扯唇一笑:“走吧。”
一半太醫圍著蕭南,驚奇地檢視情況,另一部分站在蘇年年不遠處,等著她細說關於牽機藤的事。
蘇年年不想跟他們糾纏,不滿意地努努嘴:“你們這群太醫言而無信,出爾反爾,我不想告訴你們。”
話音一落,求知的眾人看向李太醫,皆是不滿。
李太醫在太醫院是有威望的老大夫,何時被人這麼看過,憋了會兒,沒好氣道:“老夫何時言而無信?不過是覺得你造謠惑眾罷了,等四皇子徹底恢復好,老夫自會履行承諾。”
蘇年年點點頭,主動牽住蕭晏辭的手,離開。
什麼牽機藤,本就是她編的。至於蕭南為何不癢了,是她剛才動手打人的時候,趁亂收回了蠱蟲。
她不是故意欺負人讓人下跪,只是同樣是太醫,身為太醫院首的張正一直是謙虛好學的態度,那個姓李的卻那般瞧不起人,就該滅滅他的氣焰。
她就看不慣有些人,仗著自己有些資歷以為自己很權威,眼高於頂的態度!
走到外頭,蘇年年還重重哼了聲。
腳下的雪踩得“咯吱咯吱”響,呼氣時能吐出哈氣,天氣極冷。
蕭晏辭好笑地看著她,停下幫她把大氅鬆了的帶子重新系上:“解氣了?”
“還行吧。”蘇年年笑眼微彎,顯然得意到了極點。
大氅純黑的繫帶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