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抓住張太醫的手臂:“張太醫!啊……為什麼比剛才還癢?啊!!”
宮人們再次七手八腳上前拉住蕭南的手,避免他撓傷,然而這次,或許因為身上太癢,蕭南邊撓後背,邊上躥下跳,像個靈活的猴子,沒有武功的太監拿他毫無辦法。
太監們邊喊邊追:“四殿下,您可不能抓啊!”
皇帝回頭一看,臉都要綠了。
“劉興全!!”
劉公公苦著臉,招手將殿外的十幾個侍衛一起進來捉猴。
頓時,殿內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茉貴妃十分著急道:“南兒,你忍一忍,別抓花了臉!”
一眾太監侍衛也跟著勸。
混亂中,蕭晏辭穩穩靠在椅子上,甚至發出一聲低笑。
蕭景對眼前場景目瞪口呆,他玩性大,饒有興致旁觀了一會兒,才上前幫忙,足尖一點,手刀砍在蕭南後頸。
蕭南被打暈,軟綿綿倒下,眾人鬆了口氣。
然而看見他頸部和麵上被抓出來的血痕,心又提起。
皇帝盛怒:“張正,你不是說塗三天就能好,這是怎麼回事?!”
張太醫眉頭緊鎖,上前給昏迷的蕭南診脈,嘴裡唸唸有詞:“不應該啊……分明就是白酸草,怎麼會……”
皇帝喘著粗氣:“你到底會不會醫!”
“陛下,四殿下病情複雜,請給臣等一點時間。”張正作揖。
皇帝陰鷙著臉重重哼聲,算是預設。
太醫們忙裡忙外,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仍一籌莫展。
眾人商討後,張正硬著頭皮上前道:“臣等無能,請陛下恕罪。”
皇帝正要發作,便聽他又道:“但微臣有一個建議……”張正抿抿唇,“聽聞蘇家大小姐醫術精湛,若她能進宮來幫四皇子診治,說不定能看出一二。”
皇帝視線從蕭晏辭面上掃過:“晏王以為如何?”
蕭晏辭彎唇頷首:“年年確實在醫術上頗有造詣,否則也不會得張太醫另眼相看。臣認為可以一試。”
他不想讓蕭南再看見蘇年年一眼,但……
明明清晨剛分開,才幾個時辰看不見她,他就覺得心癢癢了?
是否醫好蕭南,全看蘇年年心情。就算她不想醫,皇帝也沒理由怪罪。
聞言,皇帝揉揉額角,比了個手勢。
很快,蘇年年被帶到大殿。
她披著一件純黑大氅,將紅裙包裹在內,領口一圈濃密毛領,襯得臉愈發小巧白皙,朝著皇帝行禮後,她又朝茉貴妃微笑,烏黑的眸眨呀眨,無辜極了。
茉貴妃氣得緊咬牙根,又不得不道:“聽聞蘇小姐醫術高明,快幫南兒瞧瞧。”
蘇年年道:“臣女願為陛下分憂。”
她扭身往榻邊走,不著痕跡瞄了蕭晏辭一眼,四目相對時,皆從對方眸中看出笑意。
“勞煩張太醫把剛才的情況給我敘述一番。”蘇年年從劉公公那接過絲帕,墊在蕭南手腕上,隔著絲帕把脈。
眾人目瞪口呆。
一般情況下,不都是男子給女子把脈才墊絲帕麼……蘇小姐這是嫌棄四皇子,還是……嫌棄四皇子?
張太醫敘述著剛才的場景,說到症狀的時候微頓,把侍衛捉猴的過程一筆帶過。
蘇年年何等敏銳,掃了一圈,就看見牆下還有宮女在清掃瓷器碎片。她點點頭,垂眸壓下眼中嘲諷笑意,訝異問道:“張太醫的方子開的沒問題,怎麼會更加嚴重了?”
此話一出,不少本就不相信她能解毒的太醫嗤之以鼻。
蘇年年渾不在意,道:“把四皇子朝服給我看看。”
眼前遞來衣服,卻是被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