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在琬月殿昏倒的那一剎那,我恍惚聽到宛常在淒厲的一聲尖叫。那時我恍惚感覺到她的手託著我的腰間,而那張符紙也正好被我收在腰帶裡。她可能一時靠得近,聞著點味,若有似無,雖危害不是很大,但也恐怕是突然難受,再加上看我暈倒,血氣衝腦,才會尖叫出聲。”
“半夜回浣衣局後,我仔細地想一番,越想越覺得這張符紙有些蹊蹺,但我卻不能肯定這符紙上定是染上了紅花。剛才的一切,不過是我連著分析一番後,猜測的結果。不過還好,我的運氣似乎很好,大部分看樣子都是猜對了呢。”
故事的來龍去脈總算交代清楚了,蘇汐看著落離,舒心地笑著,只是整個嬌小的身軀都透出濃濃的疲憊。
“雲姐姐,你果真是想害宛裳的孩兒麼?”一直未做聲的楚宛裳忽地滿臉淚痕地抬眼看著落裡,盈滿大顆大顆淚水的眼眶裡,閃著無辜的光芒。蘇汐輕嘆一聲,“事到如今,宛常在還是要做出這樣無辜的表情來獲得大家的同情麼?昨晚的那碗藥,到底添了什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楚宛裳大驚,連眼淚也嚇了回去,呆愣一會,她忽地向突然沉默的太后用力地磕著頭,聲聲悲切,“臣妾自知冒用太后的名義,藉著麝香百合一事,大肆喧鬧後宮,自是死罪。但也請太后為宛裳的孩兒做主!雲貴人和初貴人蛇蠍心腸,竟想用紅花毀我的孩兒,求太后看在宛裳腹中胎兒乃是皇室血脈,定不能饒下這等陰險小人!”
“太后明鑑!”楚宛裳的聲音剛落下,本癱軟在地的初貴人忽趁起身來,一下又一下地朝太后磕著頭,蒼白的面上是一片駭色,“太后明鑑!臣妾絕不知曉‘紅花’一事,臣妾不過是喜歡紅顏色的花,這才在雲貴人出宮時,託她帶兩束紅色的花。臣妾絕無加害宛妹妹腹中孩兒之心!求太后明察秋毫!!”
太后神色一動,卻並不答話,只是冷眼地看著周遭的一切,似乎她還未從蘇汐的那番話裡回過神來。清澈如泉的眼眸裡突地劃過一絲不忍的光芒,但一想到當日初貴人用計差點害她大冬天的去洗個冷水澡時,她終於硬起心腸,朝跪在一旁的晴溪使了個眼色。
晴溪會意,也恭敬地磕頭道,“期稟太后,奴婢晴溪還有話要說。”沉默中的太后瞟了一眼蘇汐,隨後一揚手,示意晴溪繼續。晴溪再次磕頭道,“前幾日奴婢奉聖上的旨意隨念汐姑娘一同出宮,走到神武門時,因突然想起皇上交代的事,正準備繞過鳳凰樹所在的小徑跑回御書房時,卻聽到初貴人對雲貴人說什麼,‘還是雲妹妹明白姐姐的心意’。奴婢當時聽得心驚膽顫,惟恐再聽下去,會惹出什麼事端,便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姑娘身邊。”
晴溪沒再說下去,但是此刻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晴溪!!”初貴人血紅的眼瞪著一襲湖藍宮裝的宮女,她怎樣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安插的心腹,怎麼到最後會反咬自己一口。而晴溪聽得這樣的暴呵,只是身子輕輕顫了顫,將頭埋得更低了些。看著初歸人那張慘白至極的臉,蘇汐只是小小地嘆息一聲,她似乎忘了告訴她,自從上次她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差點落水後,珞就曾私下地審問過所有負責御前侍侯的宮人。而她知道晴溪是自己這一邊時,卻是在去了浣衣局之後的兩天,晴溪悄悄地過來探望她才告訴她的。
誒,命運的齒輪似乎總是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在運轉……
“求太后為宛裳的孩兒做主!!”楚宛裳悲涼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初貴人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