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主編還很有興趣知道里面的細節,可是再問下去她害怕會牽扯出蘇弦意。所以立刻掐斷了對話,落荒而逃。更加可怕的是,在走出公司大樓的時候,再次看到那張被上帝寵愛的臉蛋兒。
“殊文。”
“你好啊,秦蘅。”
她仰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反倒是他,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那麼熟悉他的她,知道那代表什麼。
當他冒著大雨,狼狽的像狗一樣來接她時,卻看到她在另一個男生的傘下笑逐顏開,他的拳頭不自覺握起;當他們第一次吵架,她把他花了一個月做好的未來的家的模型砸在他面前,卻又委屈的傷心大哭時,他原本的怒氣開始消散,最後不自覺的握起拳頭;當她在情人之夜爛好心陪在一個或許對她有意的男人身邊時,他徹夜跟蹤著她,拳頭不自覺握起。
他不讓自己的傷感流露,可是仍舊逃不過一個真心愛他的人的眼睛。
“我想請你共進晚餐。”
“以什麼名義。”
“禮尚往來,還你的盛情款待,好嗎?”
還,他怎麼還的起?她付出的青春,她最單純真摯的愛情,她的眼淚,她的改變,他要怎麼還?
“不用,你只要記住,你欠我的,還也還不清。”
“那要不要再回到我的身邊?”他艱難的開口,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努力擠出來的笑容真的好難看,“讓我用餘下的所有時間來還。”
殊文的血液全部倒流,全部的怨恨一點點湧上了心口。她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來咒罵他,恨不得可以親手毀了他。可是全部的話都堵在了舌尖,說不出來,卻又不甘心嚥下去。最後只化成了三個字。
“你妄想!”
她驅車回家,看到後面尾隨自己的寶藍色小車。寶藍色……他們曾經計劃做主婚車的那款車子。她覺得面頰有些涼,眼睛有些模糊。連心,都狠狠抽搐著疼痛。
瘋狂的踩下油門,以為超越光速就可以穿越時間。那她一定要告訴十六歲的程殊文,不要遇見一個叫秦蘅的人。離他越遠越好。
“殊文,不準進去。”
“鬆開。”
她去哪兒,和他有關嗎?她的確不喜歡喝酒,曾經她的酒量也很差勁。可是現在,她酒量不錯。以前她討厭喝酒,更討厭他喝酒,所以他為了她戒酒。然後被一竿子男生嘲笑妻管嚴,當他笑著承認自己就是妻管嚴時,她真的很高興。
不是因為他承認了自己的服從,而是因為,他承認了她是他的妻。
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
“聽話,回去。”
她聽得到他疲憊的聲音,感受得到擁抱住她身體的雙手的顫抖,可是看不見他泛紅的眼眶,看不到他寂寞的面孔。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她不甘心,不能不恨他。
“殊文,你可以恨我自私。可是你沒有錯,不要這樣放縱自己,好嗎?”
“如果你沒有失憶的話,半個小時前,我告訴過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屈服了,因為沒有任何的理由阻止她。那一起吧,他也渴望被酒精麻痺大腦,或許這樣可以忘記他們的過去,可以不那麼難受。
“我陪你。”
各式的酒一字排開,她才拿起一杯,他劈手奪過灌進自己嘴裡。然後皺眉,蒼白的面孔更加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你知道嗎?你現在痛苦的樣子,像極了那個時候的我。”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麼痛苦的。感覺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甚至去過醫院檢查,一定是有心臟病吧,不然為什麼可以這麼痛苦,心為什麼這麼難受。她覺得呼吸不過來,要死掉一樣。不是幻覺,是真的痛,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