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通明的山谷之中,噼裡啪啦的響起燃燒木柴的聲音。
喬思榆透過方行的言語,自然是早已猜到。後知後覺的趙飄揚這才露出一抹憨笑,原來是自己想太多。
喬思榆和許筱紅相視一笑,俏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若是真能如大師兄所言一般,定會減少許多傷亡。
前者問道:“趙師兄,你看了沒,他們有多少人?”
趙飄揚回答道:“大概百餘人,每一個柴堆附近都有十餘人。怎麼行動?”他朝方行看了過去。
方行正在思考怎麼突圍,趙飄揚一問,他便拋磚引玉先行回答道:“我們人數比他們少,並且還有五分之一的傷員,戰鬥起來讓我們很是被動。”
許筱紅已經從剛才的朦朧中走了出來,李自奇自作孽不可活,也算是老天爺的報應。
在喬思榆的開導下,她覺得自己的身家性命應該是放在第一位的。
她點點頭,但腦袋瓜裡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實在不行,讓受傷的弟子先行隱蔽,等我們撕開口子,再讓他們行動。”喬思榆試探性說道。
眾人沉默片刻,方行覺得喬思榆的提議應該是目前最為合理的辦法,也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時機,便徵求其餘二人意見,趙飄揚和許筱紅一致同意。
“好,那就按思榆的方法辦。我和思榆、筱紅三人帶著師弟師妹前去撕開口子,飄揚你趁機帶著受傷的弟子躲在山路旁的林子裡,切記要小心行事,別發出聲響。等我們把包圍圈撕開,你便帶領他們快速透過。
生死成敗,皆在此舉!”
方行面沉如水,又讓雲疏給他在肩甲處包紮一下,把左肩稍作固定,以免等會戰鬥之時自顧不暇。
“不行!你傷勢比我嚴重地多,你帶受傷的弟子在後面等著,我去衝開包圍圈。”趙飄揚一聽自己要待在後面,頓時語氣不滿的說道。
方行一把將其扔在身後。“你要是本事比我強,也不會是個二師兄了!廢話少說!受傷的弟子也需要有人照顧。”旋即又看向許筱紅,點頭示意。
後者從頭將訊息傳遞到最後一名弟子,又原路返回。
“是沒有你強,但你也不能肆意踐踏我的尊嚴吶,以後我在師弟師妹面前,哪還有威嚴”
此刻沒有受傷的弟子已經按照計劃全部靠攏在山路盡頭的前面,趙飄揚無可奈何,嘟囔著便轉身去了後面安頓起傷員。
“大家聽我說,等會大家相互扶持,腿腳好的兄弟姐妹負責揹人,崴腳了或者行動不便的人拿起兵器,在敵人近身之時做好防守。大家聽明白了沒?”
“明白。”
“明白。”
大家低聲回答起來。趙飄揚見大家已經開始兩兩攙扶,頓時感到慶幸。
他轉頭向前方望去,卻看到方行一行人已經躲在山體後面向著篝火處前行了。他手掌輕揮,身後弟子瞬間隱蔽,只待趙飄揚一聲令下。
有年長的弟子一瘸一拐,安慰起剛入宗的新人。
“你一個大男人,生得七尺之軀,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想當年老子跟隨掌門南征北戰,身中數十刀那眉頭愣是沒有皺一下,這才在青州有了一席之地。
你小子還年輕得很吶,打起精神,照子放亮!”
年輕弟子感覺肩頭壓了一塊鐵餅一般沉重,轉頭一看,只道是那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衣衫不整,渾身酒氣,手裡拿的還不是兵器,而是一個雙拳大的酒壺,年輕弟子猜到他就是青木劍派中鼎鼎大名的“言而無信”布延。
“言而無信”其中的“無信”,不是“沒有信用”,而是“不能相信”的意思。
年輕弟子狠狠白了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理他。但緊張的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