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的。”夏冬道:“在洛陽我曾嚴刑拷打過白江,按他所說,白家根本就沒派人去過金陵,也並不認識袁大夫。我本以為他是在說謊,但現在看來,背後說不定確有其他兇手。”
“若是幕後真兇的目標也是姐姐你的話,那就意味著除了北遼外,還有另一股勢力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包括‘虛寒症’這種皇家秘而不傳的病症。他們甚至還能查到袁大夫為你看了病,要知道,當初他為你看病都是秘密進行的,按理來說此事除了我們外無人知道才對。”
“那這……袁大夫豈不是為了我的病,才會遭此橫禍?”夏綾喃喃道。
“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夏冬聽到夏綾語氣中的自責,嘆了口氣,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袁大夫乃是太醫之徒,即使知道了你的身份也願意冒著危險開藥,說明他早已將生死置之於度外,也絕不會後悔。姐姐放心吧,這次我去金陵,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袁大夫一個公道!”
“嗯!”聽到夏冬安慰的話語,夏綾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溼潤。她擦擦眼睛,強笑道:“我的冬兒如今也長大了啊……姐姐好久沒聽到你彈的曲子了,為姐姐彈一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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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想聽,我隨時都會為你彈。”夏冬語氣柔和。
青弦及時地捧上一把琴。夏冬從夏綾懷裡坐起身,將琴擺在自己腿上,雙指輕動,開始彈起一支音調悠長的曲子,正是當年在金陵時,李鶯教給他的那首。
似乎隱隱間感受到了曲子中所蘊含的憂傷之情,夏綾再次從夏冬背後輕輕抱住了他。
“冬兒可是想起鶯姨了嗎?”
“是啊,”夏冬語氣竟有些哽咽,喃喃道:“這首曲子就是她教我的……鶯姨,我終於為祝家和蘇家報仇了,白河已經被我一劍斬下了頭顱,您也可以瞑目了。”
夏綾輕輕撫摸著夏冬的頭髮,道:“當年你說將鶯姨埋在了那片樹林中,我打算找個機會命人去那邊,將鶯姨的遺骸帶到長安,為她修一座華麗的陵園,如何?”
“其實不必了。”夏冬一邊彈奏,一邊搖頭道:“離開洛陽的那一天,我見到了鶯姨的姐姐。”
“鶯姨的姐姐?我記得那是流雲宗的……”
“嗯,正是流雲宗的一個長老,名字叫李燕。”夏冬道:“她已經將鶯姨的屍骨火化收好了,準備帶回流雲山。”
“既然如此,那我們倒是不用再操心了。”夏綾頓覺寬慰地道,“鶯姨在天之靈,不僅能看到你為他報了仇,還能看到自己魂歸故里,想必也會很開心吧。”
“嗯,”夏冬點了點頭,“可是我要做的還有很多。無論是謀殺袁大夫的兇手也好,蕭霆生也好,甚至還有當年那個將你劫走的神秘人,我都要將他們找出來!”
說到這裡,夏冬彈琴的動作驟然加快,曲調瞬間高昂了起來,一股煞氣沖天而起。
夏綾從中聽到了少年的決意。
她沒有勸阻,只是將少年更抱緊了幾分。
“無論冬兒想做什麼,姐姐都會支援你。”她湊在少年耳旁輕輕地道。
夏冬知道,儘管夏綾在安慰他,但她自己心裡也絕不好受。
想到這裡,他停下了彈奏,強笑著轉移話題道:“不聊這個了,姐。咱們聊聊別的吧,那番邦使臣所帶來的農作物你看過了嗎?”
“自然看過了。”夏綾笑道:“我已經命人將它們種在了皇莊之中,看一下它們的產量是否真如那幾個使臣所說,遠高於小麥和水稻,而且可以秋種春收。若是可以,我們便能將它們在全大夏推廣了,那個羅恩還說要以我的名字來給這些新糧食取名呢,什麼馬綾薯、紅薯、玉米,難聽死了。”
“不是挺不錯的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