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朗如夢初醒,被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凌峰西說的內容,他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憋了好半晌才委屈地說,“西天山很有意思,但就是太有意思了,讓人恨不得沒來過,如果不遇到古麗娜爾就好了。”
葉明朗說得不清不楚,但是凌峰西一下子就明白了,經歷過的人都懂。
凌峰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事情,如果你真心想解決,是可以解決的,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遇到了一個很愛很愛的人,你們卻不幸分開,那麼這一生,確實很難再幸福了。”
葉明朗到底還是年輕,不明白凌峰西說的這話到底是支援他和古麗娜爾繼續呢?還是不支援?
但他心裡明白,父母如果不同意,他和古麗娜爾就不會有結果的。
葉明朗深深地嘆了口氣。
凌峰西也沒時間和葉明朗深說,直接去了工地,其實,按照凌峰西的工作要求,他是沒有必要常駐在工地的,但是這個專案太重要了,他自己帶著領導班子直接到了工地安營紮寨,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想要工程順利進行,並且親自盯著,確保每個環節的質量,杜絕隱患。
他一來,吳勇傑就緊張,因為凌峰西確有監督工程進度和質量的職責。
好在是,吳勇傑手底下的人比較爭氣,也聽從命令和安排,分了五個班次居然就這樣,開始正常執行,每個班幹兩個小時,然後退下來,另一個班次再上,一天確保十個小時不停,但是人不會因為運動過量產生血氧低的情況。
目前看起來效果不錯。
但這樣一來,工地上閒逛的人就多了,而且也因為換班頻繁的原因,導致秩序上其實比較難以統一。
按照凌峰西的說法,這一群群的人,一會上,一會下,和放羊似的,對於監管極為不利,很容易延伸出其他預料不到的事情。
可那又怎麼辦呢?
洞是必須開挖出來的,不能以大型機械直接破壞性開挖,大部分時候需要人力,用鋼釺慢慢的鑿挖或者是用盾構機。
盾構機的操作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
它的前端是刀盤,刀盤上安裝有各種型別的刀具,如滾刀、切刀等。
當盾構機工作時,刀盤旋轉,刀具對前方的土體或者岩石進行切割。
每種刀具能夠“對付”的土體和岩石也不一樣,比如滾刀,主要用於破碎質度比較硬的岩石,透過滾刀的擠壓岩石,使岩石產生破碎;切刀則用於切削軟土等較軟的岩層。
而被切削下來的渣土進入開挖艙,在開挖艙內有一定的壓力和控制,在軟土層進行挖掘時,開挖艙內保持一定的泥水壓力或者土壓,以平衡開挖面的水土壓力,防止開挖面坍塌。
關於坍塌,其實是隧道建設最怕的一件事,對技術和工程師的考驗非常大,對工人的操作要求也比較高。
這也同時導致了吳勇傑也必須親自到場,其實他不到場也可以,但他不放心,甚至有些工人太笨,他需要直接上手教他們安全操作,雖然現在的盾構機已經很先進了,但還是沒有辦法避免塵土混合著泥水,流淌噴濺到操作員的身上。
凌峰西來到這裡的時候,根本都找不著吳勇傑在哪兒,因為他已經成了個泥人,不止是因為他親自上手操作的原因,他還在洞前跌了一跤。
不想讓凌峰西看到自己這麼狼狽,所以混在工人中不願出聲。
倒是方雅,在晌午吃飯之前見到了吳勇傑,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但因為沒有洗澡,所以整個人像是從土裡鑽出來的人參娃,泛著一股子土腥味兒。
他說自己還是不太舒服。
方雅問他哪兒不舒服,但他卻又開玩笑似的說,“心不舒服。”
方雅的好脾氣一秒讓他敗完了,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