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宋樂山握緊了拳頭,雙目幾乎噴出火來:「所以你用那銅鎖將所有人的門盡數鎖上,為的就是火燒了起來之後,無人能夠逃出來,只能被燒死在裡面,殺害這麼多人的性命,只為讓我後悔?」
「這是自然。」曹大勇嗤笑道:「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不過,你向來是重情義之人,也最拿親友當回事,只燒死了你,難免太便宜了你,唯有讓你周圍的人慘死,你才會痛不欲生!」
「那你拿這些人的性命當了什麼?」
「這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便是你隨意便能奪去嗎?」
「就為了你想報復我,就不顧旁人的性命,不顧旁人家中親人會不會悲痛餘生?」
「你這般簡直是禽獸不如!」
宋樂山的一聲聲怒吼,擲地有聲,震得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個。
到是那曹大勇,瞧著宋樂山這般模樣時,呵呵笑了起來:「旁人的性命關我什麼事?」
「香巧沒了的時候,也不曾見你們有過些許難過。」
「旁人痛不欲生又怎樣,我還還是成天的盼著自己能早死上幾年,好早些下去見香巧?」
「這些義正言辭的話,你也少說一些,誰也高尚不到哪裡去,都說是成王敗寇,我今日想要燒死你們不成,也是我的無能罷了。」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曹大勇癱坐在了地上,斜眼瞥著宋樂山等人,一臉的蔑視。
而宋樂山,臉上的憤怒卻是層層疊疊,心中更是氣血翻滾。
鑽了牛角尖,十分執拗,乃至昏了頭的人,他都見過,想要蓄意報復,枉顧旁人性命的,他也見過。
哪怕是在戰場之上,刀光劍影,拼搏生死的,那也都是正面對決,即便兵不厭詐,針對的也都是士兵將領,斷然沒有過要利用平民百姓,老弱婦孺作為要挾或者屠殺掉,以影響軍心的。
這等為了報復旁人,不惜殺害對方親朋好友,只為讓對方傷心難耐的事,以及做出來這等事的人,宋樂山活了兩世,是頭一次見。
這個曹大勇,當真是心腸歹毒到了一定的程度。
而就在眾人或唏噓,或惱怒,或憤慨之時,曹大勇從懷中摸出來了一把短刀來。
刀刃在那月光之下,泛著冷冷的白光,顯得尤其刺眼冰冷。
「到了這個時候,曹大叔你還要執迷不悟?」佟小四等人見曹大勇拿了短刀出來,只以為他要拿刀傷人,急忙護住了宋樂山以及旁邊的謝依楠。
誰知曹大勇拿了那短刀,並沒有要向前撲去傷人的意思,而是將那短刀握在手中了許久,最終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們也別想太多,我可沒有要去打打殺殺的意思。」曹大勇對她們的緊張嗤之以鼻:「你們這麼多人,豈是我這個糟老頭子能打的過的?」
「我這會子不過是要了結了自己的性命,要你們親眼看著我死在你們的面前,讓你們愧疚一輩子!」
「你們鋪子裡頭,白白的死了一個人,縣太爺也必定會追查清楚,即便不會認定我是被你們逼迫而死,也會仔仔細細的追查上號一陣子,讓你們的鋪子大受影響。」
總之,就是死也不讓你們好過,不讓你們如意!
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打這樣的主意!
佟小四等人是又氣又惱,咬的牙齒都咯嘣咯嘣的響。
孟三這個時候碰了碰佟小四的胳膊,示意他待會兒上去一腳踢倒曹大勇,而他自己則是上去將刀奪下。
這種險惡之人,應該交給縣太爺,或打了板子充軍,或者去服了勞役,甚至一輩子關進大牢裡頭,也都不為過。
反正,是斷然不能死在這裡,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