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位保鏢武功蓋世,他們一出馬萬事皆休。可轉眼之間,二人竟然非袁子程一合之敵,這種感覺非震驚不能形容也。他的骨子裡,血液中層層向外擴散出一陣陣的涼氣,冰得他周天寒徹,顫顫兢兢直打哆嗦。
石頭籌心思玲瓏,暗罵崔州平無用,忙上前打個圓場道:“這兩位仁兄想必舊傷復發,不慎暈倒,哈哈……,無傷大雅,無傷大雅……”說著向旁邊的下人示意把兩位大漢抬走,又恨其不爭的走到崔州平身旁擠眉弄眼道:“崔兄,你方才不是要揮毫潑墨,向大家展示一下你的墨寶嗎?現在你怎麼忘記了?”
“哦……啊……噢……”崔州平長出了一口氣,強壓自己的驚恐神色道:“石兄不提,我倒忘了!”他一想起書法兩字,先前那股恐慌便忘記了七七八八,自信充斥心間,他挺胸抬頭道:“讀書人不僅要學好詩文,書法也要有相當造詣,字就如同人的一張臉,一定要慎之又慎,我崔家詩文堪稱一代翹楚,書法上面的造詣更加精深,我現在揮毫潑墨,請諸位才子一觀!”
陳小九聽到此處上前邪笑道:“崔公子說得對極了,書法確實如同人的一張臉面,就憑崔公子的一張臉,生得如此高深莫測,曠古絕今,相信你寫出的字一定也抽象灑脫,顛倒眾生了!”
小書童的笑聲剛剛停歇,聽了陳小九這番若有所指的話語,歪著腦袋仔細瞧了瞧崔州平的臉頰,忽然小臉一揚,又咯咯嬌笑起來。
崔州平被小書童的笑聲弄得異常尷尬,想到袁子程卓絕的武功,偏生又不敢上前訓斥,一張南瓜臉憋得通紅,他狠狠的看了陳小九一眼,四白眼中射出的怒意直衝雲霄,似乎是想生吃了他。
陳小九見到崔州平這番模樣,心中十分舒爽,該,讓你小子跟我搶媳婦!這回我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一會的功夫,文房四寶已然備齊,崔州平甩了甩頭髮,神色之間,頗為自信,雖然在對聯上他不能沾得半分便宜,但是在書法上,自信可以力壓群雄。
他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信手拈來,為這位亮麗的小書童作一首詩!”他思慮半天,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道:“梅花帳裡笑相從,
興逸難當屢折衝。
百媚生春魂自亂,
三峰前採骨都融。”
字型中鋒圓潤,飄逸多姿,確實不俗,那些對書法頗有造詣的才子俱都圍過來觀看,一望之下,不禁拍手讚歎,高聲叫好。待看到那詩句,雖然文辭優美,可字裡行間似乎香豔露骨,充滿著對女性的不敬與不公,與崔州平的身份不符,心中俱都暗暗搖頭。
崔州平看著眾人嘖嘖讚歎的表情,心頭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十分得意道:“此字如何?此詩如何?登堂入室,卻也不難!”
小書童聽見才子們高聲念道這首詩,臉上yin晴不定,心中生湧出一口涼氣,緊束的酥胸微微起伏,怒意上湧。她雖然嬌嗔滿面,但又好像在強迫自己把那口怒氣消化於無形。她粉紅的嘴角調皮的上翹,一雙明眸睜得大大的,似乎要滴出水來,頗有幾分幽怨的望著陳小九,似乎在向他求救。那份可憐兮兮的感覺,分外讓人心疼。
邪惡的陳小九難得的露出大男孩般的陽光笑意,對她做了個鬼臉,回頭自信滿滿的走向崔州平,燦爛的笑意逐漸轉變為低沉的冷漠。
崔州平見陳小九走上前來,心中凜然,面上冷笑道:“你個馬伕,也要來點評一番嗎?”陳小九頗有些輕蔑的向他看了一眼,轉頭注視著他的墨寶,良久嘆道:“此書靈動飄逸,若以常理來看,應該也勉強算得上是佳作吧!”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崔州平什麼身份,恩科中舉,唐家三代中的佼佼者。陳小九身份卑微,不過是朱家的一個馬伕。
而現在,一個馬伕竟然大言不慚的對著一個舉子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