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和默默地坐起身,周盈接著道:“你是我爹,是元良的丈人,有些話,他對你說不出來,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把水渠修到周集,爹!你不能再任由周奎胡作非為下去了,你是里正,你得擔得起全周集人的身家福祉才是!”
……
趙正拿著冊子,眼皮不經意地跳了幾下。
因為春耕,縣府裡沒什麼人,縣丞大人忙著整理田籍戶冊,也沒空招呼,讓趙正自便。趙正翻了幾本縣衙的卷宗,盡是雞鳴狗盜的小案,頓感無趣。
“怎麼地你還有心情翻卷宗”縣丞瞄了他一眼。
趙正嘿嘿嘿地笑,“大人啊……”
“打住!叫我官職便是,大人二字我可擔待不起!”
“古縣丞,老古!”趙正一屁股坐在桌案上,拿著冊子問,“你覺得我是不是個人渣”
“確實不是個玩意兒!”古縣丞笑道,“把自己婆娘和老泰山賣得明明白白地,你也不怕遭雷劈!”
“不至於!”趙正道,“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至於動手,就算動手,他們也不至於打女人。”
古縣丞收拾著桌面,問,“那你打算呆多久你覺得這事怎麼能算完”
趙正正色道,“等我老丈人想通了,這事就算完了。周集不動,盈倉渠就動不了。盈倉渠動不了,我劉叔到時還得去平涼找我……”
古縣丞不解,“你再給他們挖一條不就完了”
趙正搖頭,“談何容易,人力物力就不談了,我平涼是因為服我,我要跑別的地方再去挖一條渠,誰服我這其中關鍵,不足道也!”
“你趕緊下來!”古縣丞拍了他一巴掌,“還不足道也”
趙正也不辯解,從桌案上跳了下來。
平涼之所以能挖出盈倉渠,而別的村不行,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吃了公有制的紅利,這其中的門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他也懶得解釋。
別說和君權王權相比,就說和地主階級比起來,公有制便是天生的死敵,小範圍弄弄無傷大雅,若是搞大了……他一個小小的里正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正歡,卻忽聽衙外一通鼓響,古縣丞一臉笑意頓時凝固,神色間也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