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容目光一直落在少女一鼓一鼓的雪腮上,聞聲也沒挪開。
他道:“席王急著攬功,此事一出,他要麼想辦法自薦,要麼推舉手下的人。而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同寧王一塊兒去。”
有個問題困擾阮眠眠已久。
書中宋晏容是反派,可剛穿過來不久,她就敏感地察覺出他跟男主蕭寧暄的關係好像同書中寫的不太一樣。
晉王是開國功臣,又是先帝的結拜兄弟,先帝破例封他為異姓王,身份尊貴,當年地位之高甚至連幾個皇子都及不上他。
到後來惹先帝忌憚,獨子宋晏容被調去邊關,晉王才漸漸淡出朝堂。
好不容易壓下勢力,現在的皇帝為何還敢重用宋晏容?
宋晏容是反派,那皇帝是啥?
腦海中有些東西絲絲密密穿在一起,阮眠眠咬著排骨,忍不住看了宋晏容一眼,神色古怪。
周復說道:“寧王與席王向來水火不容,不出意外的話,前陣子寧王在靈嶽山遇刺,也是席王做的。”
宋晏容見阮眠眠咀嚼速度減慢,漫不經心道:“聖上膝下無子,他那副身子你也知道,這幾年訊息被封鎖,但只要席王有心留意便能打探其中一二,否則他不會如此心急。”
話落,旁邊少女身子肉眼可見的一僵,宋晏容如願輕笑起來。
阮眠眠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堵上。
周復也沉默了許久沒說話。
阮眠眠放下筷子,看見宋晏容唇邊近乎惡劣的笑,她使勁吸了口氣。
“世子爺,這位大人。”阮眠眠微笑,“我從小痴傻,你們今天說的這些東西,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以後要是走漏風聲,你們愛找誰找誰,跟我一毛錢關係……哦,跟我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宋晏容沒接話,肆意低笑起來,儼然一副得逞的模樣。
真夠了。
見沒人應,防止他們再說出更炸裂的,阮眠眠果斷抬手推開窗子。
回頭笑眯眯道:“忽然有點熱,請您理解。”
晚秋的冷風瞬間湧入,街邊攤販吆喝聲此起彼伏傳進來,周圍若潛伏著耳力好的,稍一凝神便能知道雅間裡在說什麼。
阮眠眠笑意盈盈,模樣無害極了:“世子怎麼不說了?”
腦海中,她已想象自己把宋晏容的頭按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罵他——說啊!不是愛說嗎!
宋晏容半分不為所動,臉上笑意如常:“說完了,眠眠下次記得早點熱。”
他把她名字咬得十分曖昧,像是在他舌尖打了個旋兒才吐出來,聽著莫名酥麻。
阮眠眠一陣顫慄。
周復咳了聲,硬著頭皮將話題扯回來:“若真按世子你說的,寧王的婚事要先擱置了。”
後面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公共訊息,周復受不了這詭異氛圍,沒一會兒便尋了藉口離開。
雅間內只剩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