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關時,他時常跟我提起他的小侄女,說這小女孩屁大的事就要哭鼻子,鼻樑上有顆小痣,哭起來像只小花貓。”
很久以前柳氏還在世,晉王府和阮府有些來往,小宋晏容跟小阮眠眠常有機會在一處玩。
宋晏容靠在椅背上,放下茶盞的動作散漫隨意:“既然經常提起,想來是很重要的人,我沒辦法動她。”
韓錦安沉默許久。
“上回驛站,她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照你倆這麼下去,她知道的秘密越來越多。”韓錦安不理解,“就算不殺她,只要你想,你有千萬種方法讓她閉嘴,為何非要把她從阮府帶出來,安在身邊?”
“這段日子要麼被陳貴妃罵要麼被***打,還跟你一路顛簸來了南楚,有你這麼折騰重要的人的嗎?”
宋晏容思緒拉遠。
阮府初見時,少女呆滯眸子下隱藏著狡黠。她裝傻做戲,他便賞戲。
花園中,他捏住她纖細脆弱的脖頸試探,看見她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那抹兇光,怕是差點就想跟他同歸於盡。
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看見那種眼神。
不經意掃過她鼻樑上的小痣,認出這個小侄女便是那世子常常提起的,幾乎是瞬間,宋晏容想就做了決定。
“你憑什麼覺得,她在阮府能比在我身邊過得好?”
阮眠眠生母早逝,在阮府舉步維艱,已經到了需要裝傻求生的地步,王氏還是沒放過她,一把火下去險些將她燒死。
宋晏容眼簾微掀,無形散發出一種桀驁與狂妄。
見狀,韓錦安硬是沒說出話反駁。
“那你打算怎麼辦?”對上宋晏容不解的目光,韓錦安憋了憋,“你以治病為由把人帶走拖著不還,阮家遲早會發現,阮建川面上拿你無法,回頭在御前告狀,說人是被你強行擄走的,你當如何?”
“你覺得阮眠眠的性子,會這麼不清不白跟在你身邊一輩子?現在外頭可都覺得她是你的通房。”說到最後,韓錦安帶了點試探。
畢竟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
宋晏容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態,韓錦安吸了口氣,故意一錘定音:“她可不可能同意給人當通房。”
宋晏容唇邊弧度微微拉平,若有所思。
她一定不同意,而他也沒想過什麼通房。
根據眼下的情況,他思來想去假設一番,發現自己確實有些難以適應她的離開。
須想個長久的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