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小姐中不少秋宴都在場,宋晏容為一個丫鬟出頭的事太過罕見,當時引起了不少注意。
旁人不識得阮眠眠,自小跟阮眠眠長大的阮詩芸不會不認識。
眾人皆知陳貴妃性情嬌縱,若沒有宋晏容,琉璃盞的事不會善了。
那般危急的情況,阮家的人在旁看著,連個幫忙說話的都沒有,實在令人唏噓。
要知道阮詩芸和王氏這對母女平日以通情達理、溫婉和善著稱,話落,眾人看去的眼神都變了。
王氏最先反應過來。
“……眠眠莫不是記錯了?那日我與詩芸受***之邀在杏林散步,回來才聽說此事。”
“或許吧。”阮眠眠懶得與她們糾纏,見她們滅了火似的,不再開口。
她忘不了,設計她打碎琉璃盞之事,就是這對母女親手操辦的。
沒有這事,她得罪不了陳貴妃,後來也不會被***刁難,害她捱了板子。
這筆賬必須算在她們頭上。
阮眠眠輕嗤一聲挪開視線。
趙元陽的話題就此終止,貴女們開始跟阮眠眠攀談。
知道她剛從南楚回來,興致勃勃地問她關於南楚的事。
阮眠眠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心不在焉。
忽然想起什麼,她心中一堵,忍不住問:“錦嫿,你覺得我說話做事如何?”
阮錦嫿被她問得一愣:“挺、挺好的呀,雖說跟尋常貴女不太一樣,但你熱心善良,堅強果敢……”
阮眠眠擺手打斷她:“換個說法,你覺得我磨嘰不?”
阮錦嫿又是一怔,道:“不啊,你向來有什麼說什麼,我能感受出來,跟你相處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我覺得很放鬆。”
阮眠眠堵在心中的一口氣可算順了。
晉王說她墨跡,就好比久經沙場的晉王被人說像個娘們兒,讓她怎能不氣!
兩日以來,她都對晉王的話耿耿於懷。
不就是沒答應嫁給他兒子,他至於這麼罵她嗎?
阮眠眠氣鼓鼓地幹了半盞茶,剛放下茶盞,有小廝朝王氏走去,神色古怪。
“夫人,晉王世子來訪。”
王氏臉色一變,下意識看了趙元陽一眼,問:“可有說是什麼事?”
小廝搖頭。
“你就說,今日阮府設宴,裡頭女眷眾多,不便接待,如果他要硬闖……”
話音未落,一道茶白色身影已邁過花園的月門,闊步而來。
“不便接待?”
宋晏容聲音平緩,讓人辨不出情緒。
直到走近,眾人才從他周身氣勢中感受到逼人的威壓。
他是在場人中身量最高的,不管朝誰看去,都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狹長的鳳眸淡淡掃過趙元陽等幾個男子,停在王氏臉上。
他彎了下唇,問:“如何不便接待?本世子硬闖如何?”
他進都進來了,王氏實在不好多說什麼,訕訕笑道:“自是歡迎,不過今日是為眠眠舉辦的宴會大家氣氛鬆弛,怕世子來了會使大家拘謹,也怕他們口出無狀衝撞世子。”
宋晏容抬手示意她閉嘴,掀唇淺笑:“阮夫人怎麼把本世子說得同洪水猛獸似的?本世子有那麼可怕?”
說完,他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向阮眠眠,四目相接,阮眠眠忍不住垂下眼睫。
宋晏容面上常年掛笑,不跟他近距離接觸、接觸得足夠深,都不讓人覺得害怕。
怕就怕有接觸的機會但不多,只能在他面具似的臉上分辨他的喜怒,時刻擔心說錯話被暗中報復。
當然,這種話沒人敢當宋晏容的面說。
“世子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