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傾南一臉緊張之色,暗暗一笑,說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龍王金口一開,一顆珊瑚珠就先記下,日後若有機緣再來南海討要不遲。不過醜話說到前頭,要是以後我再來南海相討,莫要說我胡亂討賬才是!”
傾南喜形於色。當即將貝殼一合。二話不說交到張翼軫手中,回頭對龜相說道:“歸中。將此事記入龍宮紀事之中,南海龍宮賒欠張翼軫珊瑚珠一顆,凡南海龍族,若得珊瑚珠者,定當首先歸還張翼軫,不得有誤!”
龜相當即領命。
張翼軫見狀,當下也不遲疑,將滄海月鄭重交與傾南手中。傾南滄海月到手,喜不自禁,只衝張翼軫微一揮手,便退回一旁細心觀賞起來,其用心與投入,讓張翼軫暗暗汗顏,心道傾南果然是真心愛寶之人,得一至寶,便全心投入,一切皆忘。
傾南這一賞寶竟是過了小半個時辰方才醒悟,見眾人耐心等候不語,自知失禮,自嘲地一笑,說道:“本王一時見寶心喜,怠慢了各位,見諒,見諒!這滄海月果然妙處,翼軫可否知曉此月來歷?”
張翼軫當下便將珠魚有淚滄海月成一一說出,直聽得傾南連連讚歎,說道:“天地寶物,果然難值難遇。有一話不知當問不當問,翼軫,這滄海月,共有幾枚?”
“一萬枚!”
張翼軫尚未說話,卻是畫兒想起一曲肝腸斷,十萬珠魚淚之事,竟是脫口而出。
不等傾南驚詫發問,張翼軫曬然一笑,急忙說道:“畫兒心性單純,不知寶物與寶玉區別。何止一萬枚,十萬枚只怕也多,她以為我二人所談論的是藍田玉!”
傾穎驚愕之下,忙和畫兒小聲說話,總算成功地轉移了畫兒的注意力。
傾南聽了,長舒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嚇本王一跳,這般天地靈物,若有一萬枚之多,還怎能稱得上珍稀無比?倒讓本王虛驚一場!”
張翼軫暗叫慚愧,不想今日竟是設局騙了傾南一場,如今事情已了,傾南心癢難止,只怕早想脫身而出,去海底暗處一試滄海月之妙,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當即向傾南提出辭行。
傾南正求之不得,假意挽留幾句,便令龜相送幾人出海。張翼軫與傾南告別,當前一步正要邁出大殿之時,忽聽有人高喊:“且慢!”
回頭一看,卻是傾景自後面飛身而出,臉上淚痕不見,笑靨如花,恢復天真少女爛漫之態,來到張翼軫身前,也不說話,美目流轉,輕咬嘴唇,看了他片刻,突然盈盈一拜,口稱:“南海龍宮傾景拜見師傅張翼軫!”
這一拜,直令在場所有人等皆大吃一驚!
不但正要離去賞月的傾南頓時住身不動,一臉驚愕之色,便連事主張翼軫也是無比驚訝,急忙雙手虛扶,慌忙說道:“這如何使得!快快請起,方才我二人爭鬥不過是切磋一二,拜師一說只是戲言。當不得真。況且我身為凡人,怎敢擔當神人之師?公主快快請起!”
傾景卻是長跪不起,一臉毅然之色,慷然說道:“我身為神人,一言既出,怎能食言?師傅雖然身為凡人,但一身控水之能遠勝龍族。所謂能者為師,何必計較仙凡之別?況且師傅先前也是答應若我敗了便收我為徒,我二人已經立字為證!若是師傅瞧我不起,若是師傅不守信諾,我也無話可說!”
張翼軫一時作難,若不答應,被傾景拿住了話柄。若是答應。別說他並無收徒之心,就算有,也不敢擔任南海四公主之師。無奈之下只好抬頭望向傾南,只等傾南發話喝退傾景。
傾南臉色陰晴不定,愣了片刻,彷彿下定了極大的決心,說道:“神人一諾,決無反悔。若是翼軫不嫌棄景兒。便請收她為徒。若是認定她生性愚笨,不可調教。本王也不勉強。話說到這個份上,張翼軫情知再難回絕。只好應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