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張翼軫感到奇怪的是,常子謹似乎不但知道他親生父母之事,還認出畫兒是誰,難道畫兒急急殺掉常子謹,竟是為了殺人滅口不成?
這畫兒,與他相識以來,一直當他為至親之人,一心護他周全,一意追隨他左右,卻又轉眼之間變成形成陌路之人,且高深莫測。怎不讓張翼軫心痛難安。既為畫兒的離去而心生無奈留戀,又為畫兒不知因何變成此等模樣而心生後怕,不知畫兒在他身邊埋藏如此之久,究竟是在助他還是別有用心?
也不知一人呆坐了多久,張翼軫心思飄搖間,痴想了半晌,卻是越想越覺難以弄清其中地來龍去脈,更覺頭疼難安。索性停下不想,起身站起,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卻突然覺得身上一動,有幾件事物掉了出來。
定睛一看,竟是身上所帶地無字天書和《金剛經》,還有其他幾件零碎物品。以及燭龍臨死之時相贈地逆鱗。更有一顆黑紅相間的珠子引起張翼軫注意,撿起一看,正是傾景帶來地珊瑚珠。
身上物品怎會掉落?張翼軫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身上此時卻是未著寸縷,他卻正赤身裸體站立,身上衣物全數化為縷縷灰塵,飄飄蕩蕩間灑落一地!
卻原來是時光飛逝,不覺物我兩忘,竟是不知不覺中過去不知多少年地光陰,便連身上衣物全數風化成塵!張翼軫一時心生感嘆,環顧四周,但見一片蒼茫,空無一人,不禁啞然失笑。心道幸虧此地無人,否則如此形象倒還真是不雅。
俯身將遺落之物一一撿起,書還好拿一些。逆鱗大小如同銅鏡,隨手便夾在書中。珊瑚珠小得出奇。拿在手中唯恐滾落。想了一想,張翼軫竟是一張口便將珊瑚珠放入口中,含在嘴裡。
做完這一切,猛然間心中一凜,恍然驚醒,自言自語說道:“我如今身處紫金鈸之中,也不覺危險,也沒有心生害怕,怎地未見天地輪迴大陣發作?還有我方才迷糊之間,做事彷彿身不由己,又覺心神不定,難道眼前一切是幻境不成?或是我自心生幻……”
張翼軫細心一想,卻無論如何又無法想起方才所做之事,更覺奇怪,怎地彷彿前念一起,後念即忘,恍恍惚惚,猶如失魂落魄一般。一念清醒,一念糊塗,生不知死,死不知生,張翼軫怦然心驚,莫非天地輪迴大陣已然發動不成?方才呆坐不過片刻,卻不知過了幾千幾萬年,連身邊衣物也化為塵埃,不正是時光飛逝,天地輪迴演變的跡象麼?
剛想到此處,張翼軫又猛然想起記得羅遠公所說,天地輪迴大陣發作之前,先是發作一個幻陣。此幻陣變化萬千,直指一人一生之中最為難堪最為難忘或是最追悔莫及之事,正是心劫。為何未見直指心劫的幻陣發作,天地輪迴大陣已然悄然啟動?
正疑惑時,張翼軫忽見眼前人影一閃,卻是一人平空現身,來到眼前,頓時驚了張翼軫一跳。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來人不是別人,竟是青丘!
張翼軫頓時又驚又喜,忙問:“青丘,你從何而來,莫非也被紫金鈸吸入不成?”
青丘一臉從容之色,肅容說道:“張翼軫,我從該來之處而來,要到該去之處而去,不想正好與你相遇,也算巧合。不知你所提紫金鈸為何物,此地乃是海枯石爛之所,哪裡有什麼紫金鈸!”
海枯石爛?名字怎麼這般熟悉?張翼軫靜心一想,驀然想起海枯石爛不正是燭龍藏身之處麼,不是剛剛被吸入紫金鈸之中,怎地青丘卻說是身在海枯石爛?
當下定睛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四周處處是乾裂的土地和風乾的石頭,地面鴻溝寬約數丈,石頭爛如碎泥,不是海枯石爛又是哪裡!
再看身上,完好如初,衣物全在,不再是赤身裸體的尷尬形象,心中稍安,微一愣神,不及思索為何突然之間又置身海枯石爛,又問眼前的青丘說道:“青丘,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