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堅持眼見為憑。
“別激動,蕙琦,你聽我說,你認識澤川先生這麼久,有看過他對哪個女人做出什麼親暱舉動嗎?除了今晚你看到的。”
“沒有。”她搖頭。
“那你不覺得太早判決他的罪嗎?說不定當時只是個誤會。”洪詩音怎麼想都覺得她太沖動了,她真替那位澤川先生感到可伶,居然會愛上說風就是雨的蕙琦。
“可是,說不定那位小姐是在認識我之前,他就先認識啦!”她蹩眉反駁,腦袋裡一片混亂。
“唉,就算他已經先認識那位小姐又怎麼樣,如果他就像你所說的,對女人很不客氣,甚至於不給女人好臉色看,那他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你也在的場合裡去抱別的女人?”
想起以前她們曾聚在一起聊有關伴侶的一些觀感,洪詩音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這女人該不會有自以為是地做出糊塗事來了吧?
“他又不知道我看到了。”她喃喃的回道。
“小姐啊!我還是覺得當時你應該過去問清楚,而不是一個衝動轉頭就走,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你都一個人跑回臺灣了,真不曉得現在澤川先生是急成什麼樣子,搞不好還在四處找你呢!”洪詩音故意說給她聽。
“才……才不會呢!他現在說不定正和那位女人躺在床上做愛做的事。”想到澤川清彥和別的女人躺在床上的情景,她的胃就頻頻翻攪,酸液直冒,她搖了搖頭,拒絕自己再去想。
“是嗎?要不要打賭?我敢說他現在一定忙著找你。”說不定人已經從日本追來臺灣了。
“他不會的,因為我並沒有欠他什麼。”就連玉鐲也還他了。張蕙琦望著空蕩蕩的手腕沙啞地說道。
“蕙琦,你醒醒好嗎?我真不懂你在發什麼瘋!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事,你偏偏要胡亂給別人冠上罪名,然後自己再來痛苦,絕望的要死,像個悲劇中的女主角,何苦來哉?”向來沒什麼脾氣的洪詩音,忍不住提高聲音罵人。
“我……”她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你閉嘴!小姐,我到現在才知道你有多會幻想,真不虧是寫小說的,什麼事都以自己衍生的想象來決定一切,你實在是……
唉!不要老是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還記得我、靜萱和你曾在一起聊過,對未來伴侶的選擇,我知道你對有錢人一直有既定的印象,認為他們花心風流,可是,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是這樣的,看看我的例子,難道你覺得我現在不幸福嗎?“
她指著自己,“雖然我和文濤偶爾會鬥嘴,但原因從來不是為了女人,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而你這個衝動派人士,一看到那時的場面 ,馬上就下意識的認定『自己果然沒有錯,有錢人就是這樣,見到女人就想碰』,完全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這對澤川先生一點也不公平。”
她一口氣說完,氣到拿起桌上變冷的茶就喝,忘記那是給蕙琦的。
她的話一字一句狠狠的打進張蕙琦心裡,震醒了她的理智,令她無法反駁。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嘴巴、心裡都說愛著清彥,卻還是害怕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被他拋棄的物件,所以當她看見清彥抱著別的女人時,才會二話不說就走,不給他任何申訴的機會。
現在她聽了詩音的話之後,真的覺得自己太無理取鬧,眼淚更是白流好幾桶,唉──平常她做事大聲大氣,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怎麼一遇上感情的事,馬上就變成膽小鬼一個,怪哉。
“蕙琦,我話就說到這裡,要當縮頭烏龜,還是要勇敢去愛,就靠你自己決定。我累了,要回房去睡覺,走廊左邊第二間客房是乾淨的,你要是想睡可以去那間。”洪詩音知道她說的話,對她已經起了作用,於是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