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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霧似乎薄了些。
這兩天又是擂鼓又是出兵,連續的折騰讓整座虎愁山變得一片死寂,似乎連鳥獸聲都少了許多。
任寧拿起望遠鏡朝虎愁谷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南奉的伙頭兵們在舉著火把在搬運糧草。
“傳令下去,沙漏一斷代表子時已到,我們按原計劃進攻。”
眾人精神一振。
因為帶了雨衣擋住了雨水和大霧,埋伏了一天也並不感覺冷。但山中的蚊子實在擾人,很多小兵差點沒把臉抓破。現在聽到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所有人都不禁喜出望外。
既然作了決定,任寧不再多想,埋頭就睡。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沙漏欲斷未斷時,旁邊的蕭綱正猶豫要不要叫醒他,然而任寧已經抬起了頭。
他邊整理武器邊往天上望去。
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霧似乎又薄了一些。北邊的天空安安靜靜,並沒有穿雲箭升起的跡象。
突然!
咚咚咚!
虎愁關上的戰鼓又敲了起來,而且和中午下午時不同,這回鼓聲越敲越激烈,甚至還夾著數不清的行軍斥喝聲。
終於來了。
任寧心一鬆又是一緊,但看了一眼沙漏後不再理會。
“上!”他大手一揮,毫不猶豫衝到懸崖邊撒下繩索,飛快向谷底滑去。
整個五營都有過這樣的訓練。此時見仟長都下了,所有人嘩嘩地從泥土裡爬了起來,衝到崖邊扔下繩子,跟著降了下去。
緩衝著地,任寧四下一看。
谷底的霧更濃,遠遠近近的氣死風燈也只是隱約可見。
他直接沒理會眾多的倉庫,帶著雷二和蕭綱還有一百個小兵直接往谷口衝去。
路過倉庫時,眾人不時會遇過一些忙碌的南奉伙頭兵。
只是谷底霧太大,不到眼前根本分不清是敵是友。但只要對方身上有著濃烈的驅蚊粉,任寧毫不猶豫抽刀殺之而後快。
一時間整個虎愁谷到處都是一片慘叫。
毫無防備又認不清敵我的南奉守兵瞬間被殺得人翻馬仰。
“將軍,北面似乎真有大軍在大舉進攻虎愁關。”雷二邊說著邊一刀劈掉個南奉小兵的腦袋。
“那最好了。”任寧點頭。
他也聽出了前面虎愁關上的慌亂,“那我們這邊就沒那麼大的壓力。”
口裡說著話,一行人已經衝到谷口,選了個相對狹窄的地方,立即設定防禦阻攔工事。
這兩天又是雨又是霧,關上還不時擂鼓不時叫喧,左右山上的哨兵們又是麻木又是疲憊。等一二營仟長帶人衝進來時,他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毫不客氣被殺了個精光。
不用吩咐,每營的前五百人立即帶上鋤頭鐵鍬等工具,拓寬通往谷底的道路,以便五營得手後能儘快撤退。
後五百人則擺好陣勢,拉弓瞄準虎愁關過來的通道,只要敵人一進射程就準備放箭。
而身後的谷底已經噼裡啪啦的一片燦爛的火光。
虎愁關
有人衝進大帳。
“將軍,虎愁谷不知是遭襲還是失火,裡面起了大火。但左右兩山警哨都沒有吭聲。山將軍已經聞訊帶屬下前往檢視。”
阮千刃一聽大急,連忙幾步衝出大帳,抬頭往西邊看去。
果然,虎愁谷的方向火光搖曳,早已映紅了半個山谷。
“混帳!”他大罵一聲,“分明是敵襲,失什麼火!”
這幾天又是雨又是霧的,空氣潮溼得能掐出水來,哪有那麼容易失火。
“立即調派二萬人馬過去。一定要把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