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
南邊的天氣開始漸漸晴朗,南奉都城附近大霧已經消失。
天上陽光明媚,然而都城內外的南奉人心裡一片陰霾。
西城頭
兩個多月前還意氣風發的南奉王頭髮花白,一下子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身邊眼熟的大臣更是足足少了十位。
有的大臣前些時間分三批乘船北上,據說還沒過滄瀾海峽就遇上了海盜,結果船沉人亡。
另外的昨天出城試圖和星落軍團談判,至今還沒回來。
抬頭往城外看去。
西郊外到處濃煙滾滾。
那是周邊的村子、地裡的莊稼、山上的桉樹以及都城附近的中央軍大營在熊熊燃燒。
然而南奉王此時已經顧不上再心疼這些。
他往更遠處的西方眺望。
西邊的小國永珍忽然派兵佔據了兩國邊境上的峴山。
“永珍!峴山!”南奉王咬牙切齒地從嘴裡吐出這兩個字眼。
峴山不算太高也不是太大,但它是雲垂以南為數不多的鐵礦山之一。
歷史上這座鐵礦山歸屬不定。永珍說是永珍的,南奉說是南奉的。
不過南奉實力更為強大,因此大多時候它都牢牢掌握在南奉手裡。
甚至南奉還在峴山下建了座規模不小的兵器司。打造好的武器盔甲只要裝上船,沿著東西向的峴河順流而下,不日就可以抵達安南平原。
昨天永珍大軍已經在全力攻打峴山下南奉的兵器司,守兵及及可危,已經連夜向國都求援。
“豈有此理,”南奉王憤憤地甩著袖子,“永珍狗賊這是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等本王緩過氣來,定要叫這區區跳梁小國好看!”
旁邊的大臣和侍衛深深地低下頭去。
別說峴山了,此時國都尚且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除了無力的叫喧,他們根本作不了什麼。
又叫罵了一陣南奉王才停下,臉上的擔憂更濃。
打下了兵器司,永珍只要派大軍順流而下,不用一天就可以出現在都城前面。
北邊雲垂巍巍地大物博,或許不屑於南奉貧瘠的國土。但長興帝估計不會介意換個聽話的人來當這南奉王。
這才是他連夜送走王世子的原因。
報!
有傳令兵匆匆趕到。
“鎮南關五萬人馬出現在伏鹿山口。百花、汐語和滄瀾郡三郡備守兵共六萬人緊隨其後。羅凱將軍緊急求援。”
報!
“峴山兵器司已被佔領,我方守軍全部投降。永珍大軍共兩萬五千人正在登船準備往東。”
報!
“黎明芳將軍從西邊繞過鎮南關攻打廣信,碰上了廣信地方備守軍,將士們傷亡慘重。”
……
連續幾個不利的報字,讓南奉王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時間西城頭上氣氛壓抑。
國破家亡。
每個人的腦海都不約而同閃過這四個字。
咳!
白髮蒼蒼的裴如海恭身行禮。
“王上不必太過憂慮。恕老臣直言,我南奉此時情況雖然堪憂,但也不是沒有回天之力。”
南奉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裴如海是歷經三朝的元老。
四十多年前他還是個年輕小夥,親眼目睹當時的鎮國公世子霍徵和夷光公主夫婦親自率軍打到都城下。逼得南奉王委屈求全,不得不北上負荊請罪,賠了大批銀兩後鬱鬱而終。
自那時起他就對北面的雲垂帝國恨之入骨。
這幾年百花、滄瀾郡的藥莊藥田頻頻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