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玉龍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齊王,陳修竹!
偏偏陳修竹還是長興帝眼中最優秀的兒子,沒準還是雲垂的下任帝皇。
魯玉龍越想越頭大……
咳咳。
李荷白連咳了幾聲。
“將軍,魯將軍?”
“什麼事?”魯玉龍回過神。
“運糧船有了,護糧軍也到位了。但糧食從哪來?”李荷白好奇,“戶部嗎?”
說到這,他啞然失笑。
星落是雲垂最強大的軍團,所謂人紅是非多。
因此各大軍團裡孜孜不倦地流傳著韋君謙的荒唐往事。
戶部尚書錢良其實是韋君謙的岳父。
然而二十幾年前,韋君謙還是星落軍團裡上不了檯面的中層將領。雖然與女兒兩情相悅,但堂堂的戶部尚書府自然看不上這樣的小人物。
韋君謙也膽大。上門提親被拒絕後,他不再管什麼明媒正娶,直接把人家嫡長女給拐走了。
後來錢家姑娘肚子大了,愛女心切的錢良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這門親事,但也因此恨上了韋君謙。
嶽婿倆現在都是雲垂有頭有臉的人物,然而一直針尖對麥芒,只要見面就發火的那種。
不過錢良還算是個公私分明的戶部尚書,心裡再也怎麼憤恨韋君謙,也從來沒有在糧草或者其他補給方面為難過星落軍團。
但說到底,戶部的東西除了要經過錢良外還要經過長興帝的允許,而且調派起來的程式繁瑣而冗長。如果百濟那邊急著求糧救命的話,估計一時間難派得上用場。
魯玉龍自然知道這些,他臉色有些異樣。
“糧食嘛,只要等一陣子自然會有的。你們過去後先把定海碼頭外的航道清理出來就行。”
“明白。”李荷白點頭應下。
他看了一眼地圖上的東海。
土肥勇人帶去的艦隊除了寥寥的幾艘,幾乎都被東海壁壘擊沉或撞沉在華陽郡近海。
那裡的水說深不太深說淺也不太淺。如果不將那些沉船的遺骸清理乾淨或標記出來的話,以後大船行駛起來會十分危險。
————
廣信郡。
任寧是坐不住的人,和兩位妻子溫存了幾天,又忙碌起來。
“現在華陽郡的糧食與田地,我們收購了多少?”
“回將軍,按您的吩咐,糧食只要有人賣,有多少咱們收多少。”
“狗日的地方豪紳,不經過這次收購都不知他們居然囤了那麼多糧食。”
“至於田地,”管家鄒大河罵了一句,嘩嘩地翻著筆記。
“最新收到的資料,華陽郡驛路兩側的良田您義弟苗夏已經收購了四成。其餘的不是田主不賣就是價格不合適。”
“此外,定海碼頭共有十一條道路通往周邊郡縣,每條道路兩邊的良田咱們都收購了不少,不過比例不高,只有三成多一點。”
說到這,鄒大河臉色有些羞愧。
“將軍,實在是咱們的銀子不大夠,只能擇優購買。”
“剩下那些良田,好像都被鎮國公府和太師府給賣走了。”他又補充。
“乾得很好了。”任寧十分滿意。
“留下足夠的糧食給來年的佃農,其餘準備稱重灌車然後運往定海碼頭。”
“對了。”任寧微微一笑,“記得跟兵部與戶部報備,咱們好心賣了糧,以後得跟他們要錢。”
鄒大河咧嘴一笑,“明白。”
任寧讓他離開,看著地圖上的百濟半島,忍不住又皺起了眉。
北海關方面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光憑在華陽郡收到的那點糧食,恐怕不大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