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令自身化為‘假造之人’的偽裝軀殼,再‘一念化詭’,每次都是不論我運轉手段再快,在唸頭詭化之前,怨神的殺人規律一定會先行將化為人的假造軀殼肢解成七份!”
蘇午念頭飛轉,硬扛著怨神的殺人規律,立身於怨神儀仗之中。
他周身陰影躁動著,裂開的一道道縫隙中,血紅的眼仁直接將目光集聚在了隊伍中段、捧著孔雀大扇的增損二將身上!
‘增將軍’脖頸上頂著另一個未知厲詭的頭顱,渾身鮮血染紅了戲袍,手捧著的孔雀大扇在陰風中不停擺動,大扇上搖曳著斑斕的光彩;
‘損將軍’上身的雙手捧起斑斕孔雀大扇,下身卻未有連著雙腿雙腳,同樣連著一雙蒼白的人手,那雙手臂在地面上不斷勾勾畫畫,留下迂曲怪異的紋絡!
隨著蘇午渾身猩紅眼睛盯住增損二將,
兩個厲詭的身形被凝滯在了隊伍中,捧起的孔雀大扇不再搖曳!
站在蘇午身後兩側,手捧著‘肅靜’、‘迴避’對牌的紅白畫皮詭,一瞬間將自己的皮囊貼附在了那兩張對牌背後,對牌朝著蘇午迎面招呼了過來!
‘肅靜’!
蘇午念頭在一瞬間變得靜寂,近乎失去了所有心理活動,意識一瞬空白!
‘迴避’!
整道怨神儀仗隊伍好似化作了銅牆鐵壁,
要將蘇午隔絕在外!
他自己的身軀也忍不住想要轉身往外走出儀仗!
“嗡啊吽!”
一輪烈日在蘇午心神間猛然炸開!
他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地復甦,手掌猛然探入身周的陰影裡,將黑地藏從陰影中拖拽了出來——無數陰影環繞怨神儀仗!
灰藍的詭韻傾蓋此下!
陰影化作無數雙人手,將貼附在對牌後的紅白畫皮詭拉扯下來,押上了灰藍詭韻中隱約浮現出的斷頭臺——
兩個厲詭被斷頭臺禁錮住,
儀仗裡鑼鼓喧鬧之聲愈發激烈!
咚咚咚!
咚咚鏘!
咚鏘咚鏘咚咚鏘!
在陣陣鑼鼓聲中,細碎低迴的念禱聲縈繞著,徘徊不去:“喃嘸喃嘸喃嘸喃嘸……”
“索命索命索命……”
“怨神怨神怨神——”
“菩薩菩薩菩薩!”
血潮層層漫淹,撕裂了灰藍的詭韻,與灰藍詭韻如犬齒般交錯在山路間!
一頂血紅的華蓋被厲詭簇擁著,壓向蘇午近前!
華蓋下,
血衣紙佛盤坐在血色蓮臺上,
它敞開胸膛,
胸膛裡漫淹出無盡的黑暗,要將蘇午包容入那黑暗裡,將蘇午填入它的胸膛中!
“啪!吒!”
黑暗傾蓋下,兩個種子字從蘇午口中迸出!
熊熊血火升騰如起,
巨大如山,
團轉如輪!
火焰輪中,九首三十四臂大威德金剛霍然立起,渾金鑄就的三十四條手臂上,各自托起一個個正氣符文字。
與此同時,蘇午手掐印決,口吐天蓬神咒:“天蓬天蓬,九玄殺童!”
天威威勢肅降,覆淹大威德金剛托起的三十四道正氣符文字,三十四道正氣符文字頓時化作被滾滾漆黑鎖鏈盤繞的一件件刑具!
鐵鉤、鍘刀、銅鏡、鐵尺、鐵鞭、尖錐、長針——
一件件刑具撲向對面的血衣紙佛!
血衣紙佛在此瞬遍身搖顫,隨它一同傾蓋向蘇午的無邊血潮在這一瞬都倒退了!
無邊佛光從血衣紙佛背後升起,
一道漆黑的大佛虛影鑲嵌在恢宏佛光中,說不盡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