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數圈不止!
道門道壇上下眾人身後,俱飄飛出一道道符籙,
符籙在眾人身後組成人形,人形之上,血光繚繞!
方才還對耳畔響起的‘斬惡伐罪應壇真咒’嘲諷不已的傀脈壇主與身邊幾個頭頭腦腦,周身更是血光沖天——在沖天血光中,他們盡皆生出同一種感覺——好似有一隻只無形之手或是攥住了自己渾身血液流淌的血管關口;
或是扼住了自身的念頭;
或是催使那無數痋蟲啃咬自己的性靈!
血光化作熊熊火光,在一艘艘舟船之上燃起,火焰聚成煙柱,直衝霄漢——
諸宗法脈無數弟子哀嚎著撲入江中,遍地打滾,試圖撲滅周身那些被點燃的血光——然而,那些血光俱是他們犯下的罪業,罪業未被消解,又如何能夠被撲滅?!
無數人在火光中被燒化了性魂,
焚燬了肉身!
在熊熊大火中,化為一縷青煙,隨風飄散!
……
火光映紅了遠方天穹。
蘇午立在‘真閭山’頂,遙看遠方通紅的天空,與赤龍真人一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那道‘斬惡伐罪應壇真咒’符籙已然化作一道赤光,投入蘇午身後符籙法體之中,在半空中徐徐消隱。
一道道血紅手臂各自回縮,
盤繞在一座座廟系之畔,靜默不動。
前所未有過的虛弱感縈繞在蘇午周身——他今下匯合諸般,強行侵染了‘后土血脈’,‘后土血脈’透過那一縷完整神韻與他牢牢勾連,就相當於他容納了一半的‘后土血脈’一般。
‘后土血脈’的另一半,則與三清之足相融。
如此一來,他運用‘后土血脈’的力量,
自然會給自身帶來絕大的損耗。
以他今時的身體素質,承受運用一次‘后土血脈’為自身帶來的耗損,亦甚為艱難。
而且今下他還身在真閭山上,運用‘后土血脈’的力量已然如此艱難,若他與后土血脈相隔開一定距離的話,再度招引后土血脈的力量,給自身帶來的損耗必然空前巨大,遠非自己當前的體魄所能承受。
當下全力運用一次‘后土血脈’,清楚箇中損耗以後,
以後蘇午便知該如何節制自身,儘量控制招引來的后土血脈力量,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閭山法真武符籙還是要繼續修行。
此下我以自身完整神韻烙印后土血脈,持續侵染后土血脈大道神韻的‘源流’,但后土血脈自身仍在不斷蘊生出那般紫紅大道紋韻,若我不持續接引真武廟系之下的大道紋韻、神韻,精進符籙修為,
今時的大好局面,總會在未來某一日被扭轉。
唯有我自身符籙修為不斷精進,對后土血脈源頭造成的侵染更大,乃至九十九座廟系中的九十九道符籙,徹底交融廟系神韻,演變為‘神靈’,就能反過來倒逼后土血脈源流‘改弦更張’,
使之不再蘊生紫紅大道紋韻,
轉而蘊生出今時這般由真武、后土、元皇三種神韻匯合我之完整神韻才產生出的赤紅大道紋韻!”
蘇午腦海裡念頭轉動,已然思慮清楚箇中關鍵。
旁邊的赤龍真人將閭山弟子都引上了真閭山頂,讓弟子們在山上隨意探看,他目光掃過那一座座由血紅手掌盤繞的廟系山洞,便又回到峰頂,與蘇午說道:“你今時將符籙投入廟系之中,竊據廟系神位。不妨以此為本,直接開始‘坐胎功’的修行!”
“我亦有此意。”蘇午向赤龍真人點了點頭,“今下有現成的廟系,師父何不也在這新生的譜系之下修行?
此事過後,閭山本地妖邪宗派法脈盡被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