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依然處在震驚的狀態:「世子爺成家是好事, 可世子爺要娶我們姑娘啊?」
「世子爺他怎麼能娶我們姑娘呢!」菘藍喃喃不已。
見菘藍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 常山撿起掉在菘藍衣服上的點心放進嘴裡吃了, 忍不住笑著道:「孩他娘, 你是不是傻了?世子爺男大當娶,沈姑娘女大當嫁, 有何不可?」
就像沈靈舟做什麼決定,菘藍都覺得是對的。
在常山等人心中,他們家世子爺做什麼決定那也都是對的。
是,男未婚女未嫁, 是沒什麼不對的。
可在菘藍心中,世子爺親手把她們姑娘抱大的, 那是姑娘的哥哥啊, 怎麼能娶姑娘呢, 這不是, 這不是亂套嘛。
一見菘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常山就猜到自家娘子想什麼。
他好笑地伸出手掌在菘藍面前晃了晃:「孩她娘, 打住,打住!」
見菘藍回神,常山接著說:「世子爺和沈姑娘, 一個姓沈, 一個姓寧, 似是兄妹, 可卻不是兄妹, 一丁點兒血親關係都沒有,別胡思亂想啊。」
菘藍琢磨了一下,艱難點頭:「我知道,可我還是覺得不應該啊。常山大哥……」
二人成親這麼久,菘藍還是沒改口,一直喊常山為常山大哥。
菘藍往門口看了一眼,腦袋往前湊了湊,面上神情有些一言難盡,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常山大哥,你說世子爺這種,算不算是監守自盜?」
常山:「……」
孩他娘要非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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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馳坐馬車出府,登門拜訪了周家在揚州城置辦的府邸。
到的時候,周家舅舅外出辦事還沒回來,寧奕馳在待客的花廳喝了杯茶,他才回來。
一進大門,管家就把寧世子帶了禮品上門一事說了。
周家舅舅急匆匆趕往花廳,一打照面就連聲道歉:「對不住,世子爺久等了。」
寧奕馳起身客氣還禮:「周家舅舅不必多禮,我也是剛到。」
寒暄之後,二人落座,各自端起茶杯。
寧奕馳也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問出了心中疑惑:「周家舅舅,奕馳冒昧問一句,我是哪裡做得不夠好,讓您和尊夫人還有沈夫人覺得奕馳配不上舟舟?」
周家舅舅被世子爺這個問題雷到,半天沒接上話來。
震驚過後,周家舅舅忙不迭地問:「不知世子爺此話又是從何說起?」
見周家舅舅一副茫然無所知的模樣不似作假,寧奕馳微蹙眉頭,把當初他那侯爺爹所說之言同周家舅舅講了一遍。
末了,寧奕馳客氣總結道:「侯爺說,已經同您說妥,待我們父子二人回來,再具體商議提親一事。」
周家舅舅聽完,如遭雷劈,張了幾下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他承認,侯爺離府之前,是找他聊了幾句,也不清不楚地提了一句世子爺和舟舟的婚事。
可侯爺當真沒說世子爺要娶舟舟啊,他也從來未曾答應。
侯爺可真是,可真是害人不淺,這不是明晃晃的栽贓陷害嘛。
可這話,周家舅舅也只敢在心裡想想,面上並不敢表露出對侯爺的一絲不滿。
一看周家舅舅這樣,寧奕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那不靠譜的侯爺爹,辦事就是這麼的不牢靠。
寧奕馳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握緊了,壓下想打馬奔回軍營,掐著他那好爹的脖子搖上一搖的衝動,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奕馳明白了,侯爺並未同您提起。」
周家舅舅忙不迭接話:「世子爺,這不怪侯爺,是周某愚鈍,未能聽出侯爺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