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寧奕馳心裡就又心疼,又一種衝動想殺人。
先前五公子寧浩閒欺負小姑娘,還可以說他是熊孩子行徑惡劣。
而寧正安已是大人,能對小姑娘說出掐死她餵狗的恐嚇之言,定是起了那個心思。
就因為撞到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就想殺人滅口?
且不說小姑娘是不是侯府的恩人,但說對著這麼一個軟乎乎的小娃娃,他也能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簡直不可饒恕。
寧奕馳下顎緊繃,臉色陰沉,鳳眸之中怒意翻湧。
沈靈舟見世子哥哥還生氣,又到另外一邊臉上貼了貼。
小手還在他後腦勺上摸了又摸,摸了又摸,小奶音糯糯的,甜甜的:「哥哥不氣嗷!」
寧奕馳心中頓時軟得一塌糊塗,輕輕嘆了口氣,大手在小姑娘背後搓了幾下:「哥哥不氣。」
沈靈舟鬆開寧奕馳,和他揮了揮小手:「舟舟走嘍。」
寧奕馳一直看著小姑娘,直到她帶著兩個小丫鬟進了院子,這才轉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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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馳回到屋子不過片刻,常山就繃著臉走了進來,把他調查出來的事情都如實稟報。
剛才他得了命令,直接帶人把春桃給綁了起來,抽出劍來往她脖子上一架,三兩句就把話給問明白了。
春桃哭訴說世子爺看不上她,但二公子寧正安對她卻是真心實意地好,還答應她日後一定會抬她進門做姨娘。
只不過二公子怕世子爺不答應兩個人在一起,這才想著給世子爺使絆子。
寧奕馳靠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扣椅子扶手,面無表情地問:「如何使絆子?」
常山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開啟,放在寧奕馳面前的桌上。
是個寫了生辰八字的布偶人,上面還扎著針。
寧奕馳看著那個布偶人,沉默了片刻,突然輕笑出聲。
被自己弟弟用巫蠱之術暗害,常山本以為世子爺會生氣,沒想到他居然笑了。
常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世子爺,您不氣?」
他本來是氣的,氣得想殺人。
可剛被小姑娘貼了臉,又摸了後腦勺,寧奕馳心中熨帖,不氣了。
寧奕馳抬眸:「蠢人做了蠢事,收拾了便是,有什麼可氣的。」
常山又問:「那世子爺您為何笑?」不氣歸不氣,但總不至於是高興吧,笑得怪瘮人的。
寧奕馳:「虧他寧正安還是個讀聖賢書之人,就想出這麼個愚蠢又無用的法子來,無趣。」
常山沉默了。
心道,世子爺您自己武藝高強,這院子又圍得跟鐵桶似的,但凡二公子有一丁點兒別的辦法,他也不至於想出這麼個主意來。
剛才春桃也招了,原本他們是打算偷偷下毒來的,可實在是找不著機會下手。想來硬的又打不過,可不就只能用這麼個招了。
常山突然覺得,二公子和他家世子爺對上,無異於蚍蜉撼大樹,著實有些蠢得可憐。
常山又問:「世子爺,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春桃說的不過是她的一面之詞,屬下以為,二公子和春桃攪和在一起,絕非是因為看上了她。」
寧奕馳微微頷首:「那丫鬟回頭跟老夫人說一聲,看老夫人想怎麼處置。先去把寧正安拎來。」
常山拱手應是,轉身出門。
片刻之後,寧正安被提了進來,手被繩子捆住,嘴上塞著抹布。
寧正安的臉色煞白,目露驚恐,一見到椅子上坐著慢悠悠喝茶的寧奕馳,就撲通跪下去,嘴裡嗚嗚喊著什麼。
寧奕馳吹了吹茶杯裡的茶葉,微微點了下頭。
常山伸手把寧正安嘴裡的抹布扯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