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心中高興,哈哈笑著,抬手在周家舅舅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直接改了稱呼:「周老弟,那就先不多說,回頭等我回來,咱們再坐下來細聊。」
周家舅舅一介文弱商人,身子骨又虛,被鎮遠侯拍這一巴掌,身子一矮,一屁股差點兒坐地上,撐著一旁的桌子才堪堪站穩。
鎮遠侯嚇了一跳,這才想起周家舅舅不是他軍中那些粗糙的軍漢,忙伸手把周家舅舅扶住:「對不住,周老弟。」
周家舅舅笑著說:「侯爺說得哪裡話,是我這身子太弱。您不是急著走,回頭咱們再聊。」
「成,沈將軍沒來,沈夫人那裡我也不好去叨擾,還麻煩周老弟幫我好生解釋一番,替我告個罪。還有舟舟那裡,也幫我說一聲才好。」鎮遠侯又說。
等周家舅舅應下,鎮遠侯這才告辭,步履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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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奕馳從沈靈舟院裡出來,同常山問清楚侯爺在哪,他就轉了個方向去迎侯爺。
父子倆在路上遇見,寧奕馳第一句就問:「侯爺,可同周家舅舅和沈夫人打過招呼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剛才從小姑娘院中出來,他這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才決定,出門之前,還是讓侯爺去找周家舅舅和沈夫人提上一句,先表明意思的好。
鎮遠侯哼了一聲,越過寧奕馳往大門口走:「你這是懷疑你爹辦事不夠妥當?」
侯爺如此說,明擺著是已經說過了。
寧奕馳本不是那等囉嗦之人,可一想像侯爺和沈之淵這種武將面對生活瑣事上的大意粗糙,還是不放心地兩步追上去又問了句:「侯爺是同誰提的?」
鎮遠侯:「周家舅舅,都說好了,剩下的細節等我們回來再談。沈夫人那裡,我也不好直接去找她,就讓周家舅舅幫著帶了話。放心,你的小媳婦兒跑不了。」
聽侯爺語氣如此篤定,寧奕馳總算放下心來,點頭道:「如此甚好。」
隨即又鄭重地對鎮遠侯拱了拱手:「多謝父親。」
如此恭謹孝順的大兒子,可真是難得一見,鎮遠侯哈哈一笑。
隨即伸手拍了拍寧奕馳肩膀,神色凜然:「行了,別磨蹭了,跟你爹收拾那幫鱉孫去。」
父子二人相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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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侯和世子爺走了,沈靈舟的及笄禮照舊。
鎮遠侯府身為武將世家,別說出去殺一波倭寇,就算是當年兩國打仗,鎮遠侯在前線之時,府裡眾人也該幹嘛幹嘛。
大楚國這麼多年,三天兩頭有戰事,眾人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不然這日子根本沒法過。
及笄禮莊重又溫馨。
當周家舅母將沈家嬸嬸送的簪子簪在沈靈舟的髮髻上時,沈靈舟感觸良多,紅了眼眶。
周家舅舅和舅母看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又想起自家妹妹,情難自抑,也跟著落了淚。
眾人見狀,忙上前勸說。
及笄禮過後,沈靈舟先送了老夫人回去,隨後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門就說:「菘菘,把世子哥哥給我的簪子拿來,我要戴。」
周家舅母邀請沈夫人林靜書去了她住的院子。
三人坐好,周家舅舅就提起了先前侯爺離府之前同他說的話。
說完感嘆萬分:「侯爺對我們舟舟,那真是沒得說的,臨出門還惦記著舟舟的婚事。」
周家舅母和林靜書二人,和周家舅舅一樣,都是親眼見過沈靈舟還是個小糰子時,寧世子跟個爹似的,整日把小姑娘抱在手上,事無巨細地照顧她。
在二人心中,寧奕馳對於沈靈舟,那就是個哥哥,壓根從來就沒把兩個人往一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