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菘藍惦記自家姑娘還沒回,這才強裝鎮定,再次說自己沒事兒,讓常山去忙。
這次輪到常山紅著臉支支吾吾,問她肚子痛,可要吃什麼藥才會好。
見常山看起來比她還不好意思,菘藍哭笑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說藥是不必吃的,但常山大哥若是方便的話,就幫她弄一點兒紅糖水來就好了。
常山立馬應了聲好,抬腿就往外走,那腳步快的,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常山去了廚房。因世子爺來住,廚房裡留有值夜班的廚子,常山也不多說,只說要一大碗紅水,要多多放糖。
廚子是個中年漢子,家有妻女。見常侍衛大半夜的跑到廚房來要紅糖水,臉色還通紅,廚子就猜到了個大概。
把沖好的紅糖水遞給常山,廚子善意地提醒說,若是這紅糖水是給姑娘家喝的,那最好再給她弄個湯婆子。
常山道了謝,先把紅糖水給菘藍送去,又轉身出去,把這院裡管著物品的小廝喊起來,讓他把早就收起來的湯婆子翻了出來,跑去廚房灌了熱水,又給菘藍送了過去。
辦了這麼多事兒,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一直到三殿下離開,他才回到正屋。
當然,這些他是不用跟他家世子爺稟報的。世子爺只讓他看看菘藍可還好,既然菘藍沒什麼事,那這些細節他自然就不用說了,怪難為情的。常山如是想。
---
寧奕馳把小姑娘送到東廂房門口,把她放在地上,小被子從小姑娘身上掀起來,拿在手裡。
沈靈舟邁著小短腿兒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直走到裡間,見菘藍睜著眼睛虛弱地窩在床上,沈靈舟忙走過去趴在床邊,伸著小手輕輕摸了摸菘藍的頭,心疼地問:「菘菘,疼?」
菘藍剛喝了一碗熱乎乎的,放了很多很多糖甜得要膩死人的紅糖水,又把滾熱的湯婆子放在肚子前捂了一會兒,人已經徹底活了過來。
人舒服了,肚子也沒那麼痛了,整個人就昏昏欲睡。她強撐著沒睡,在等常山回去之後,把自家姑娘送回來。
如今見小姑娘回來,菘藍笑了,抬手在小姑娘小臉蛋上愛憐地摸了摸:「姑娘莫擔心,菘藍好多了。」
菘藍抬手掀開被子:「時候不早了,姑娘上來可好?」
沈靈舟看到菘藍肚子前放著的湯婆子,又看了一眼床邊小几上放著半碗紅色的水,頓時明白了。
她家菘藍這是來那個月事了。沈靈舟欣慰地笑了,小胖手摸了摸菘藍的頭,又湊過去和她貼了貼臉。
菘藍雖然已經十六歲了,可卻一直沒來月事。估計是因為太瘦,加上前兩年精神壓力太大導致的。
雖然面上看不出來菘藍有多著急,可沈靈舟知道,菘藍早早就備好了月事帶。
逃跑那次,菘藍往包袱裡裝一條一條帶了繩子的布帶,繡了花還挺好看的。
沈靈舟沒見過,還不認得,上前拎起一個好奇地問是什麼。
菘藍紅著臉拿回去收好了,說是姑娘家用的東西,等姑娘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沈靈舟一琢磨,就知道了那是月事帶。
後來她是無意中聽到菘藍和春福小聲聊天,菘藍唉聲嘆氣犯愁她怎麼一直還不來,沈靈舟這才知道原來菘藍還一直沒來的。
本來她還想著下一次大夫來給她請平安脈的時候,讓大夫給菘藍瞧瞧的,結果沒想到突然就來了。這下好了,她家菘藍不用擔心了。
看著菘藍虛弱得很,沈靈舟想了想,指了指門口:「舟舟找哥哥。」
她知道她睡覺不老實的,一會兒趴著,一會兒躺著,一會兒橫著,一會兒豎著,經常睡下去的時候腦袋在這頭,早上起來的時候,人就去那頭了。
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