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馳忍不住笑著問:「敢問沈姑娘,這是去何方逃難哪?」
逃什麼難,逃難!自己都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思笑話別人。
沈靈舟睜著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寧奕馳一眼,兇巴巴的哼了一聲。
寧奕馳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小姑娘,忍著笑靜靜地看著她。
就見小姑娘直接走到榻邊,把包袱放下,布兜摘下來,狗抱出來,踢了小鞋子,往榻上爬。
不知為何還只穿了一隻襪子,一隻小胖腳丫就那麼光著。
小姑娘爬上了榻,把包袱拆開,忙忙活活地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在榻角擺好了。
說是擺好了,可那一堆粉粉嫩嫩的小衣裳,也就是團吧團吧往那一堆。
堆好東西,小姑娘把榻上擺著的粉色小褥子鋪開,粉色小枕頭擺好,臉朝裡背朝外躺了下去。
這架勢,這是要在他這屋裡安營紮寨?
寧奕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起身走過去,坐在榻邊,伸手在小姑娘的小胖胳膊上輕輕拍了拍:「怎麼了這是?」
可小姑娘小胳膊一扭,回手就把他手拍開了,一副莫挨她的模樣。
這小暴脾氣。寧奕馳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攥住小姑娘的小胖腳丫:「為何不穿襪子?」
小姑娘的小腳丫暴躁地連蹬兩下,把他的手給踹開了。像是怕他再去摸,還抬起小胖腿,自己把腳丫子給抱住了。
看著因為氣鼓鼓越發顯得圓滾滾的小姑娘,寧奕馳強忍著笑,伸著一根手指頭在她後腦勺上點了點問道:「小東西,你生什麼氣?」
沈靈舟抱著腳丫子躺在那,依然沉默著。她現在就是不想和他說話,一句話都不想。
他把人都給領回來了,說了還有什麼用呢?
難道她說讓他把那個叫春桃的丫鬟趕出去,他就會聽嗎?
想也知道,說了也沒用。
所以,還是沉默地好,免得浪費精力。她還得養精蓄銳呢。
寧奕馳從來不知道,這麼小的小姑娘也會莫名生起氣來,且還哄不好。關鍵是他這次當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她。
哄了一會兒,見小姑娘拒絕和他交流,寧奕馳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腦袋,起身回了桌子那去接著忙。
沈靈舟躺在那裡,時不時地回頭瞅一眼,見世子爺他老人家在忙,她就又背過身去。
見小姑娘頻頻偷看他,寧奕馳以為她餓了,起身往外走。
聽到腳步聲,沈靈舟一骨碌坐起來,見世子爺他老人家要出門,忙手腳並用爬到榻邊,翻身趴著爬下榻,踩上小鞋子,也來不及提,趿拉趿拉就追過去。
她得寸步不離看著他,千萬不能讓他和那個丫鬟單獨相處,萬一眼瞎看上了,那就麻煩了。
寧奕馳低頭,就見看著矮不隆冬的小胖妞亦步亦趨跟著他。
他走,她就走,他停,她也停。
小姑娘如此反常,這明顯是有事兒啊。
寧奕馳忍不住伸手把小姑娘撈起來抱在懷裡:「舟舟,跟哥哥說實話,怎麼了?」
「哼!」沈靈舟小腦袋一歪,不看他。氣還沒消呢,不想跟他說話。
寧奕馳從來沒覺得如此頭疼過。
除了面前這個小東西,再無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甩臉子給他。
輕嘆了口氣,寧奕馳抱著小姑娘走到門口,喊了常山早些去提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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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常山提了飯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坐在榻上安安靜靜吃了飯。
寧奕馳給小姑娘夾了幾次菜,可小姑娘吃歸吃,依然不搭理他。
吃完了飯,沈靈舟困了。按理說,她該躺到榻上她那粉色的小被窩裡去睡午覺。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