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制伏他然後再細問,當下便緩緩地把刀尖對準那個人的後背。
誰知未等她動手,那男人低聲說道:“如果你現在殺了我的話,恐怕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你父親的遺願了!”
“我知道我是親王格格就夠了!”金素梅冷冷地說道。
“哈哈,難道你忘記你父親在送走你的時候告訴過你,你不僅僅是他的女兒,更是愛新覺羅的後人嗎?”這句話讓金素梅又是一顫,她依稀記得父親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之後便抽出匕首自殺了,可是當時在場的人不過寥寥數人,眼前這個人能說得如此清楚,顯然當時一定在場,或者是看到了這一切,他究竟是誰?
“不用想了,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以後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那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像是會讀心術一般可以將人的心思完全看透,“我只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金素梅壯著膽子說道。
“想不想完成你父親的遺志,為你父親報仇!”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想!”金素梅回答得乾淨利落。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情是金素梅不曾想到的,男人將她從新疆帶到上海,之後交給了一個日本人,她坐著巨輪來到日本,之後的日子就像是做夢一般,很快接受了日本軍隊的訓練。那是魔鬼一般的訓練,這種訓練不但能磨鍊一個人的身體,更能磨鍊一個人的意志,漸漸地金素梅將自己以往的感情全部深深地埋在心裡,胸中只有復仇和怒火。
自從那時開始,那個男人極少與她聯絡,偶爾會打電話告訴她應該做什麼。而當金素梅再次回到中國的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信已燃盡,金素梅連忙鬆開手,餘下的紙片飄落,紙片上最後一個“金”字也緩緩消失在了火焰中。歐陽雷火坐在金素梅身後的炕上,低著頭長出一口氣:“其實你離開之後最心疼的不是我們,是燕雲和燕鷹兩個孩子。燕鷹剛剛懂事就每天哭著喊著找媽媽,燕雲每天坐在門口等著你回去。所以這次聽說我要去北平才會一路跟來,可是這兩個孩子現在……”
金素梅聽到這裡腦海中依稀出現了兩個孩子的模樣,在未遇見燕鷹之前金素梅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然而當她看到燕鷹之後一切似乎都改變了。她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究竟有沒有價值。
“歐陽雷火,我想問你一件事!”金素梅抬起頭狠狠地咬著嘴唇說道,“當年與你聯絡的那個人是誰?”
歐陽雷火凝住濃眉,躊躇了片刻說道:“那個人只是負責聯絡我們一干人,應該是一個與我們年齡相當的人,但是必定是驅蟲師家族的人!”
“這就不對了!”金素梅詫異地說道,“救我的人應該就是和你聯絡的那個人,可是據我觀察他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戴了人皮面具!”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金素梅和歐陽雷火四目相對,兩張臉上都是驚愕的表情。
歐陽雷火連忙站起身走到門口,將那扇門緩緩拉開,金素梅緊跟在歐陽雷火的身後,隨著那扇門緩緩拉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幾天之前,蘭州城北一聲巨響,一個坐落在官園正街的老宅子轟然倒塌。任何人也沒注意到一個年輕人將一個女子從巷口揹走,更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還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可是有那麼一雙眼睛卻一直躲在深巷之中注視著這一切,他不僅看到了潘俊焦急地將燕雲抱起,看到了歐陽雷火在人群之中因為惋惜自己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的痛心疾首,更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這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人就是歐陽煙雷,之所以要引起那場震動了蘭州城的爆炸,便是要將潘俊引來救走燕雲,也可以不讓那個人注意到自己的身份。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