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他以酒麻痺自己,也只是自欺欺人,唯一肯定的,只有這個溫暖的擁抱可以緩解他心裡的恐懼。
殘念一滴淚珠悄悄的劃下,落在抱著酒壺的手背上,如同被灼熱般,蘇然快速擦去痕跡。然後不禁悲傷的嗤笑。
殘念,你當小蘇,究竟是什麼每當小蘇想要放開,你卻緊緊得抓住小蘇不放,既然已經沒有機會,我還不如當面與你坦白,也好過以後的痴心妄想。
“殘念”就趁現在,一切都說明白,該結束的就讓他結束吧,“我有話要跟你好好的談一下,能否先讓我起來。”
殘念聞言,不但沒放開,反而抱的更緊
蘇然很是為難,難道要這樣告訴他,其實自己對他有那種感情,然後等著他再把自己從懷裡嫌棄的推開嗎?雖說這對自己有些殘忍,但是,照他現在的行為算了。結局都一樣,他鼓起勇氣,準備一鼓作氣講完,“殘念,我——”
“小蘇。”殘念靠在蘇然頸邊,悶悶的說:“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呢?”
啥?疑問?
“十年前那件命案,明明疑點百出,你怎麼可能會不去考慮呢。”
等等,那件命案?經他這麼一提醒,他還真忘記自己是有一堆新的問題要問。
“殘念,你來宮中是何意圖?”殘念能把當年的事翻出來,想來,他進宮的這些天都有暗中調查過。普通人不會無緣無故調查這些陳年舊案。
“那個差點被毒死的宮廷樂師他叫餘懷書。”
餘懷書殘念為何會知道他的名字,咦?姓餘!!!
“他是我父親。”
蘇然傻住了,不只是因為突然得知的真相,而是
小蘇,人生苦短,有幾年安樂可以讓我們不停的去等待一個人。呵呵,轉眼間,你等你的殘哥哥等了十年,我等他,也等了十年,我們還能等待多久,他們才會出現
“不!!”蘇然猛力推開殘念,懷中的酒壺“砰”得一聲打在地上,酒水蔓延,酒香瀰漫。
“小蘇”殘念嚇壞般的看著眼前突然潸然淚下的人
“為什麼會這樣,皇上皇上一直在等,連做夢都在等待著他,想象著,總有一天,他會回宮,回到他的身邊。你現在告訴我,他是你父親,他在十年前就而毫無知情的皇上,就這樣空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為什麼,老天就算不予許這等禁忌的感情,為何還要讓他們相遇,讓他們即將承受陰陽分隔的痛苦!”
殘念落寞的走進夜色中,淡淡的低語:“所以,我討厭這種感情。”因為它,父親差點死於非命,也因為它,父母分離。
蘇然淚眼朦朧的注視著長廊外,一瞬間更顯孤單的背影。
殘念他,剛才是否說了什麼
“小蘇,我帶你去個地方。”
“咻——”殘念抱著蘇然,避過巡視的守衛,躍過重疊的房屋,落在一處偏僻的庭院
蘇然吹亮火摺子,周身漆黑模糊的景物稍顯明亮,腳下踏過未曾清理的枯葉殘骸,走進庭院雜亂叢生的野草中,眼前出現的是一間爬滿地錦的破舊小屋。屋門上的紙糊經過長年的風吹,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洞口。
“皇宮內,怎麼會有這種地方?”他看過冷宮,卻不知道宮內還有比冷宮更淒涼的地方。
“我想,這裡應該是禁地。”殘念取走蘇然手裡的火摺子,推開屋門,率先進屋,蘇然小心翼翼的跟在殘念身後,還好屋內比較乾淨,該有的裝置一一俱全。他們走到角落,蘇然差點驚呼,幸好殘念捂住了他。
角落內,捲曲著一名骯髒不堪,披頭散髮的女人,她的懷中抱著一塊好似被折斷的梧桐木,靠著牆壁靜靜的睡著。
殘念朝蘇然指了指門外,蘇然會意,好似怕會吵醒她,與殘念悄悄的離開,關上門。